其实,哭泣已经发生了。无声而凶猛,眼泪迅速冲向枕头,发誓要把枕头干爽面消灭掉。何晓陌的大脑劈成两半,一半怂恿着悲伤兴风作浪,另一半理智地奉劝她不要太沉溺于自己的悲伤,别把事情想得太坏太极端。以往,理智总是会安抚悲伤,然后慢慢雨过天晴,但现在,估计悲伤太疯狂了,比脱缰野马还奔腾,根本驾驭不住。
忽然,一只温柔的手暖暖地抚触着她的后背,力度恰到好处得让何晓陌的眼泪忘记了万有引力。接着,另一只手加入进来,坚定轻柔地把她从枕头里剥离出来,一根根地整理着她脸上粘着的发丝。过了一会儿,恰当的时机里,颜真的嘴唇覆盖在她的嘴唇上,碾压探索,包容了她不大的嘴巴,饥渴地索求她的舌头。
这个长吻结束于氧气耗尽时。何晓陌的悲伤已经蒸发了,身体开始发酵出另外的元素,莫名的难受。她不知所措地伸手去触摸颜真裸露的手臂,来回地摩挲着,充满了乞求。颜真高高在上地微笑着,等她摩挲了许久才俯身在她的脖颈上用力地吸吮。何晓陌浑身像有无数的大蚂蚁在慌乱地爬动,寻找着出口或者食物。她不自觉地挺了挺腰杆,想给这些蚂蚁指明道路。
不料,颜真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恼人的嗡鸣声。何晓陌恼怒地按住他的手,娇嗔地嘟哝:”别理睬它!”颜真不置可否地笑笑,一只手接电话,一只手安抚地有节奏地抚弄着她的身体,让她没有反抗的力量。
电话结束,何晓陌的疯狂扭动也被终止了。
颜真亲亲她的双唇,”抱歉,下次吧,我现在必须到台里去,有新的工作方案。”没有等待她的反应,他径直起身,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她的房间,仿佛刚才的旖旎只有她在动情。
何晓陌被丢弃在床上,孤零零地独自等待身体冷却。开始不由她,结束也不由她。悲伤如影子,静静地从身后抱拢住她。也只有悲伤还不离不弃了。何晓陌自嘲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