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阳点了点头,回答:“正是!”
杜仲秋一惊,没有想到沐春阳应得这么爽快,和自己映像中的师妹不一样。还以为沐春阳年纪轻轻,见到这个场面会失声落泪,哭得个楚楚可怜。自己再乘机安慰,向师傅求婚,到时候既揽美人入怀,又得了个保存琉璃书院名声的美名,真是两全其美。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答应杜春芳一块来到这里,做个见证人。
可是,如今见到沐春阳一脸波澜不惊,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中越来越没底了。难道真是自己错看了她,几时沐春阳变得如此有城府了?
“师妹呀,你……你怎能做出如此事来!真是……伤风败俗,有辱师门!”杜仲秋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当着杜桑的面说道。
既然沐春阳亲口承认了那肚兜是她自己的,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同杜春芳一起来把她踢出师门。反正平时师傅老是夸赞这小师妹,显得自己无用一般,不乘机打压打压她,更待何时。
杜仲秋的话立即得到了杜春芳的认同。证据确凿,不容抵赖。此时的杜春芳一脸的得意,等着师傅把沐春阳踢出师门。
“师兄,师妹一直谨遵师命,努力学习医术。何来伤风败俗、有辱师门之说?”沐春阳早就见识过杜仲秋的嘴脸,满带厌恶的问道。
“你自己都承认那是你的肚兜,还有什么好说的?”杜春芳大声说。
杜春芳恨不得沐春阳早点从琉璃书院消失。原本自己才是师傅的大弟子,琉璃书院唯一的女弟子,享受着无比荣耀的光辉。可是,沐春阳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师傅夸她聪慧,在医术上很有天赋,还收为义女。琉璃书院的弟子更喜欢在背后议论,说沐春阳不但天资国色,还医术高明,甚至连东信国的王爷都对她青睐有加。原本杜春芳享受一人独宠,突然被光芒万丈的沐春阳一一比下去了,这叫身为琉璃国第一大家的嫡长女脸面何存?
于是,她恨沐春阳,恨她的出现,恨她比自己优秀。一旦一个人嫉妒另外一个人,那种感觉就像是中了慢性毒药一般,它会一点一点的腐蚀你的心灵,迷失你的心智。此时的杜春芳巴不得快点把沐春阳赶出师门,让她声败名裂,恨不得立刻、现在、马上把她彻!底!毁!掉!
“师姐,师妹承认那确是自己的肚兜,却没有承认那是我亲自送给他的!这有本质上的区别!”
“哼,分明就是狡辩!如此女人用的私密之物,若不是你送给柳二的,如何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分明就是你们早有私情!”杜春芳声音越来越大,生怕师傅他老人家没有听清楚、听明白,恨不得早点把沐春阳的罪名落实。
“师姐,我问你,小偷偷了你的东西,东西自然就在你的身上。师姐既然这样聪明,如何连这样的浅显道理都不明白?”沐春阳望着杜春芳说。
“不,这不是我偷的!是……是你送给我的!”地上的柳二又辩解道。
“哦?真的不是你偷的吗?”沐春阳转过身来,望着地上的柳二,“既然你说是我送给你的,那么我问你,我是何时何地送给你的?若是你和我有私情,那么我们又是如何认识的?平日里又是在哪里私会的呢?”
“这……”柳二脸上露出一丝慌张,眼睛却望向杜春芳。
杜春芳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又立即转过头去,神色恢复如常。这一切只在瞬间发生,却没有瞒过沐春阳的眼睛。
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还这么容易被你们算计,岂不是白活了一回吗?
那柳二顿了一顿,口里面又出来一套说辞:“我和沐小姐是三个月前相识的,那时我在药店干活,沐小姐特意留了一方绢帕给我。后来我们就经常在药店后面的小巷里幽会。就在前几天还特意留下肚兜给我,以示情意。”
这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般。沐春阳心中冷冷一笑,心道,为了算计我还真是机关算尽呀。不但精心准备了物证,连慌话都编好了一箩筐。这是不把我沐春阳抹黑推到火坑里不甘心呀。
见沐春阳没有说话,杜春芳忽然换了一个腔调。“师妹呀,若是你和这柳二真心有情,师姐也不会阻拦,只是你不应该瞒着师傅他老人家。琉璃书院有规定,在书院三年学习期间,要戒情戒欲学业期满才能婚嫁。若是你们等不了这么久,那就只有从书院……”
沐春阳觉得好笑,自己还没承认呢,这杜春芳就说得真有其事似的。这是自认为自己真和那个药店杂役有一腿呢。
沐春阳眼眸流转,如水墨般的眼睛望向杜春芳,眼中精光一闪。“难得师姐如此热心,居然当起了春阳的媒婆!不过,师妹目前还不想结婚,若是师姐有何中意之人,倒是可以为自己留着!”
她转过身来,又问那跪着的柳二。“柳二,你说我和你情投意和,暗通款曲。那我且问你,你可知我的全名是什么?”
“这……”柳二又愣住了,抬眼又瞧了瞧杜春芳。
这一回沐春阳眼睛死死盯着师姐杜春芳,这样一来,杜春芳也不好在沐春阳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只有把眼睛望向别处,不敢再给柳二做什么眼色。
“怎么,你说和我相识相恋三个月,至少应该说得出我的全名吧!那么请问,我的心上人,我叫什么名字呢?”沐春阳语带讥诮,冷冷望向那脸上有一丝惊慌的跪在地上的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