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凝视着坐在车厢内的王廷相,凝声道:“王廷相,你竟然敢对胡宗宪动刑!”
“动刑又如何?”王廷相脱口而出:“像他这样的总督银山,死不足惜。罗信,本官倒要问你……”
“你果然动刑了。”罗信目光中闪过了杀机。
“哦……”
王廷相猛然反应了过来,罗信根本就不知道他对胡宗宪动刑了,是在诈他。随后他便听到罗信充满杀意的声音:
“竟然敢抗旨,私自出京,对圣旨要求押解进京的大臣动刑,拿下。”
“轰……”
两个锦衣卫当即从马上跳了下来,伸手将王廷相从车厢内拽了下来,取出锁链就开始将王廷相绑起来,王廷相嘶声大喊:
“罗信,竖子,你敢。”
“堵上他的嘴。”罗信喝道。
这个时候,王廷相已经被绑了起来,一个锦衣卫取出一块布,塞到了他的嘴里。
“把他扔进车里,去天津卫。”
那个车夫胆战心惊的驱赶着马车,跟在了锦衣卫的后面,锦衣卫放慢了速度。罗信没有去问王廷相,既然王廷相一个回来,就证明之前派去的锦衣卫已经胡宗宪救了下来,这么短的时间,王廷相还不至于将胡宗宪折磨死。而且锦衣卫也搜了王廷相的身,并没有什么口供,这证明王廷相没有成功,既然没有成功,胡宗宪就不会死。
他没有去问王廷相,也不敢问,生怕王廷相告诉他,已经将近七十岁的胡宗宪折磨的不成人样,生怕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将王廷相撕碎。
天津卫。
驿站。
罗信站在胡宗宪的跟前,望着胡宗宪已经被包裹的一双手,还有一只脚,眼睛不由湿润。
“为什么?为什么?”罗信不由嘶声呐喊:“大丈夫,为国为民,却为何至此?”
胡宗宪刺向地望着罗信,伸出包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罗信的手臂。
“不器,不要难过,我知道你不易!”
胡宗宪知道罗信有些失态,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另一方面也是遭受的压力太大,在自己这位老哥哥面前,不再隐藏自己。
“呼……”
罗信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狰狞的神色渐渐缓和了下来。胡宗宪再度开口道:
“不是老哥哥给你加压力,你不能够倒下,你还得挺直了腰杆,这天下有很多人依靠你撑起一片天空。
我胡宗宪依靠你,天下商人依靠你,大明军队依靠你,你的家人依靠你,甚至陛下也依靠你。如果你倒了,大明难得的中兴之势就会崩塌。
不器!
心态平稳一些,你面临的就是战争,一场没有流血,却比流血更为惨烈的战争。
想胜,不易!”
“我明白!”罗信点点头道:“我们走,住在我家,李神医会给你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