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颀长的身影拾阶而下,危宇靖带着满脸的疑惑不断的找寻着一个身影,一个貌似很久都未出现了的身影,不过,失望总是来的那么的强烈。
“二少爷早!”五妈照例温和的打着照顾,给人带来不错的心情。
“宇靖,坐啊!”阮一怜似热情的招呼着,眼睛也跟着五妈的身影转悠,生怕他被怠慢了似得。
危宇靖落座,满脸的疲惫。
“舅舅,为什么你看起来不开心?”
危宇靖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危宇迎早已经把话头给抢了过去,这么美好的大清早正适合她放暗箭。
点点言喜的小鼻子,那语气温柔的不像样:“言喜好笨咯,舅舅当然是因为幺舅妈没等他一起去上班伤心了嘛!你去问问舅舅,是不是?”
危宇靖脸色一黑,忽然眼神犀利的望向危宇迎两母女,仿佛像是被吓到了,言喜猛得哇哇大哭起来,以前的言喜不爱哭或者说总是带有目的性的哭,可自从受伤后,她便会这样忽然间哭个不停,他有些后悔自己望这么一眼。
危宇迎自然心疼,在心里轻咒了自己几遍,狠狠的警告自己不能再伤害她。
而言喜满腹委屈:“妈妈说言喜笨,一定是因为言喜的头上打了个疤,舅舅也不喜欢言喜了,言喜不漂亮了大家都不喜欢了,我听到了妈妈和爸爸说我会变成瘸子姑娘,走路一拐一拐……我不要走路一拐一拐,我也不要弟弟妹妹,我要爸爸妈妈只疼我一个……”
言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稚嫩的话语却带着成人一样的伤心:“妈妈骗人,妈妈说言喜要还像以前那样可爱大家就都会一样的喜欢我,可是我还是穿裙子,还是笑,可你们变了,因为言喜变丑了,长大是瘸姑娘……”
猛得放下手中的牛奶杯,阮一怜的脸色黑得不行:“宇迎,我说你平时为人处事也真是得体到位了,怎么是被玉梁的事情一刺激就乱了分寸是吧?”
危宇迎不语,一副认罪服法的样子,垂着眼睑安静的听着阮一怜的训话。
“你看你跟玉梁都说了点什么,还好死不死的全让孩子听了去,这小孩儿不是玩具坏了就能扔掉,那是一条生命,还是你自己生下来的,本来这孩子从楼上摔下来对她就是一辈子的伤害,现在不是雪上添霜么?啊???”
危宇靖忽然就沉思起来,阮一怜的话听到了他的心里:‘小孩儿不是玩具,是一条生命!’
一早上就被这样的风波搅得心情不好,幸得在出门前阮一怜总算是给危宇靖撂下一句话来,说是宋黎这几天看起来心情不大好许是想要静一静,每天都是让司机早早的就送去了公司,任何人都没有打招呼。
不知道为什么,危宇靖现在就是特别的想要见到宋黎,想要摸一摸她的大肚子,对于言喜的事情他表示遗憾,然后他便忽然有种使命感。
不管怎么样,他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不能任其蒙受伤害,不管是什么原因!
然而宋黎就像是铁了心不见他,始终就像是在捉迷藏一样的找不到,想起几天前宋黎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隐隐肯定着自己的想法:
那妮子一定是吃醋了!
可不要紧,就算是再想要躲着他,今天的股东会议她也是躲不过的。
果然,等到危宇靖到达大会议室的时候,在众股东的身影中夹杂着一抹孕味的倩影,虽然挨着邵美人那样显眼的佳人坐着,但在危宇靖的眼中仍旧丝毫不逊色,只是那表情却显得过于的冷清。
“今天我们要讨论的事情很简单!”危宇靖清了清嗓子,变成那个自信的总裁:“就是关于邻市那块地皮标底泄露一事的责任追究!”
眼神扫过众股东,看到宋黎的眼睛痴痴的向前不肯给他一个眼神,危宇靖的脸色忽然又变得不霁起来,外人看来就像是对他话里的事情相当重视一般。
“虽然地皮事小,甚至都可以不用让我知道,但是,这种情况相当的严重,不管怎么样,我们该要找的东西都不会放过,所以,大家不要抱有侥幸心里!”
“如果有知情者可以举报!”再次望向宋黎,危宇靖眼睛冒着光:“如果前来自首倒是可以宽大处理,起码……不至于太难看!”
危宇靖的目的达到了,当所有人的视线跟着他的视线游走到宋黎的身上时,一直出于发呆状态的她终于被那四面八方传来的杀气给弄醒了,一时间一种尴尬的感情油然而生,她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就好。
“宋总监看起来像是不怎么舒服,去休息吧!”
这样一来,宋黎果然就回头看了危宇靖一眼,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眼之后就道谢离开了,甚至一点点的犹豫都没有。
然而一旁的邵美人却是把危宇靖今天所有的表现都看在眼里,首先是一大早就因为宋黎的提前离开而显得心绪不佳,更加是带出了言喜的事情,现在又在股东大会上故意玩这么多余的手段,丝毫不顾及场合。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忽然间闪过一丝犹豫的光,之前对宋黎的测验还记在心间,现在又得到这样结论,邵美人忽然间有些期待那个叫奇迹的东西。
回去找到那个把她办公室当避难所的丫头,邵美人忽然莞尔一笑,了然道:“在躲宇靖?”
“表姐想多了,只不过想要热闹一点而已,就借你的沙发用一用,该干嘛还干嘛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今天宇靖把言喜给吓哭了,就是因为这几天你没等他送你,他心情不好……”
邵美人的话刚刚结束,那双原本雾蒙蒙的眼睛猛得睁开来,哪还有什么睡意在!
“你是不知道了,当时宇靖那样子多吓人,还有,你看到没有,开会的时候他那眼睛不停的看你呢!”
“又不关我啥事!干嘛要讲给我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