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呀,眼里就只有银子么?就这么喜色银子?”季文琛一眼戏谑的看着她问。
苏七七头一黑口气也沉重起来:“这世上没有银子的话就寸步难行了,那年干旱如果我们有银子,那就不会差点饿死。当年如果我们有银子,那么师兄就不用去当兵打仗了。如果我们有很多的银子,娘就不用亲自去种菜,如果我们有银子,爹也就不会用生绣的石刀…”
“七七…”
季文琛这么一叫,苏七七才发现自己脸上全是眼泪:“师兄,我没事。”
季文琛牵起她的手说:“七七,师傅走时再三交待,一切都是天命。天命不可违,以后不可以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知道不?师傅师娘在天之灵,都想看着你开开心心的生活。别难过了,我们有了这制桨的法子,如果它真的有这么好的功效,师兄保证我们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过。”
苏七七擦去脸上的泪水笑着说:“师兄,我没有难过,只是想爹娘了。你说要是我们以后生意越来越好的话,是不是可以组建一支专门造屋子的队伍?比如说,我们去包一些比较大的生意,不算日银,而是用多少银子把整个石基的生意都包下来。我们人太少,再请别人帮我们做,如何?”
季文琛双眼一亮:“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这可是个好办法。”
苏七七双眼一鼓:“师兄,那守铺子的人不都是东家请来的人么?又没有每家店都是老板自己来做的。”
“哈哈哈,七七就是聪明,从这小事上也能想到这些。我看你这办法不错,到时师兄多找些大生意,然后请一帮人来帮忙,我们就等着当师傅好了。”季文琛心情愉快起来。
苏七七则歪着头否定了:“不,师兄我可不当师傅。”
季文琛看她那样子失笑问:“那你要当什么?”
苏七七故作思考的样子说:“我只想给师兄当军师和管家!”
这下季文琛再也禁不住笑出声来:“哦,原来七七是想管银子呀!”
苏七七似真似假的说:“嗯,我想给师兄管一辈子的银子!你看如何?”
季文琛一楞但还是随即点头说:“好,师兄让七七管一辈子的银子!”
苏七七眯着眼睛看着季文琛的眼睛特别认真的问:“师兄,你不会骗我吧?一辈子哦!”
唉,还真是个孩子!这一辈子是多久,他还不明白呢?什么时候他才能当大?成为一个懂事的男子汉?看来自己肩上的担子还很重很重。
见自己不回答,他就不罢休的模样,季文琛哭笑不得的点点头说:“好一辈子就一辈子吧,师兄决不骗七七,除非哪一天七七不愿意管了,师兄才自己管!”
季文琛没想到,这么一句玩笑,就把后半生的财政大权交给了这个阴险的师弟!
苏七七则在一旁暗笑:这财政大权在我手上,我看你还能逃脱我的手心!
闻言苏七七心情大好,她在路边折了根柳枝做成了草帽戴上,然后蹦蹦跳跳的上前拉着他的手侧仰着头看向季文琛说:“这世上我只相信我的师兄。”
眼前这一双灵动的大眼、一张笑语如花的小脸,看得季文琛心头一阵颤动,他有一种想伸出手去摸她小脸的愿望。正当他想伸手时,想起自己的小师弟是个男孩子,而且都十三岁了,于是季文琛立即板起脸喝止:“七七,一个男孩子走路就好好的走,跳来跳去做什么!还有以后不许这样笑!”
刚刚还兴奋得似喝了两包咖啡似的苏七七,突然被季文琛一喝吓了一跳,顿时被一盆冰水浇头,小脸立即跨了下来,看季文琛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只得低低的说:“知道了!”
季文琛上前拿掉她的柳枝帽扔在路边说:“你已是个大男孩子了,不可以再说这些小孩子的动作,否则定要叫别人笑话的。”
“哦!”无精打采的声音。
“唉!”无可奈何的叹息。
回到张厚生家,季文琛去了了正屋,回来的时候笑吟吟的对苏七七说“七七,张叔同意了。他说十斤糯米今天晚上就会按要求泡好,明天早上就蒸成了糯米饭,红糖他家里有,这事儿明天就可以动手了。”
苏七七一听非常兴奋,第二天一大早听到张叔家在叫糯米饭已好了时,她立即指挥着齐三明和周正强搬来了张家的打糍粑的石厩,把糯米饭倒了进去,按比例开始掏。
早已发孝过的石灰、黄土和河沙已经按比例配好,苏七七让季文琛把糯米汁和猪血倒了一部分进去,不停的用铁锹翻动,直到完全混合,四人才用小桶一桶一桶的提到已砌好的地基上,开始动手铺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