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起头,“四哥,我真的不明白您说的什么意思,我就是个混饭吃的小土匪,我到现在做的最坏的事就是摸了我隔壁寡妇的胸,被她追着拿鞋打了好久,还偷过钱,抢过手机,我这样的人太多了,浪费您一颗子弹多亏得慌。这玩意儿我都没见过,挺贵的吧?”
黑狼狞笑着,他长得不难看,可是煞气太重。
“还在玩儿花招是吗,你以为,你装疯卖傻就能平安出去吗,这里都是我的人。”
“我肯定能平安出去啊,我什么事都没有,您认错人了,您是看场子的吧,戒备心也太严了,关键我不是啊!这不冤死我了!”
“哦,是吗。”他淡淡一笑,将枪口朝上挪了挪,当真对准了我的眉骨,我的心险些从嗓子眼跳出来。
“你是不是没关系,不过,我的枪法有多准,你想知道吗。”
他蹙眉看了看地面,“不过几米而已,都有些埋没我的枪法,如果此时是在野外,你距离我百米,我倒是可以立刻崩了你,让你长长见识,知道什么人的主意可以打,什么人最好连靠近都不要。”
我咬着牙,“真没有,四哥,我就是和老婆来这儿玩儿,一不留神泡了个妞儿被老婆看见了,您要是不信再把她叫上来问问不就得了。”
他又靠近了我一步,“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张口,再不说,你就永远没机会说了。是不是条子的人。”
我的心真的要停止跳动了,窒息,压抑,沉闷。
无数座大山朝我压了过来,将我深深挤在其中,怪不得人们都说,要是死也给个痛快,这种折磨得不上不下的滋味儿最难受。
人最怕的就是无法预知。
“四哥,我没有,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身边那群人就一定不是条子的卧底吗,我误打误撞的上了楼找我老婆,我要是有底细,我敢自投罗网吗?我老婆能不能下去都是未知数,我再撞上来一个白给,组织能舍得吗。”
他的眼神微微一动,枪口仍旧不偏不倚对准了我的眉心。
“我这样的,像条子吗?哪个条子跟我这样没囊没气的?您摸摸我裤子,到现在还湿的,我能装英雄,装得了怂吗?敢跑这儿和您一对一的,那得是多厉害的条子。”
他眯了眯眼睛,“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这世上干哪行的人都有,都是自己的选择,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老婆以后在您这儿工作,还得仰仗哥您照顾一下,只要用得着我,我二话不说,一定赴汤蹈火,就是别冤枉就成,人死也得知道为什么吧。”
他扬起下巴,“你小子果然油嘴滑舌,我如果留下你,你——”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他本能的一个闪身腾空跳过茶几,敏捷而快速的将枪收起,在他刚好做完这一切时,门外冲进来一大批手持枪械穿着制服的刑警,皆是气势汹汹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