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默默的闭了嘴,将那身首分离的老母鸡拖到灶堂上烧了一锅水薅了毛。
拔完毛,那本就干瘪的老母鸡显得更干瘪了,搁置在烧开水的锅里,就像是烹着一副触目惊心的骨架。
一家人一人两碗,将那寡淡的鸡汤喝了个底朝天。
刚喝完鸡汤没两日,放榜了,上头又没有宁菜臣的名字!
宁菜臣直接晕倒在那榜单前。
宁王氏更是哭天抢地,说这下子你满意了都是你咒的这下子好了都成了真!
宁爹默默的抽着烟,想,也许婆娘说的对。都怪自己这张乌鸦嘴。
村人围观着,觉得宁王氏哭的不够有味儿,宁爹竟然不和宁王氏对骂,还是宁书生嚷着要投井要更好看些。
宁菜臣醒来,宁爹给他盖了单独的一间儿小茅草屋,让他安心读书,为了让他能多些时间看书,还特意卖了粮买了半斤桐子油。
这一次,宁菜臣自觉没有脸来面对众人,当下二话不说,收拾了件裤衩子——也就是底裤,就闭门苦读去了。
之所以只带裤衩子,是为了杜绝自己出门的欲望,你想,你一个读书人,好意思只穿裤衩子出门么?
之所以还要穿件裤衩子,也是因为读书人的缘故。读书人要脸面,不能做那不雅行径。
更何况,若是这一番苦读出了成绩,将来也是一番佳话不是?若有人向你请教你的方法,你总不至于说自己为了不出门连裤衩子也不穿吧?
恐怕此话一出,那原本崇拜求秘诀求经验的后辈们会立马对你投之以白眼:真是辱了读书人的脸面!
总之,宁菜臣闭门苦读去了。
他本想学古人头悬梁,结果一抬头发现那茅草屋没梁,又准备学那先人锥刺股,结果找不到锥子,斧子又下不下手,于是乎,只能暗搓搓的运用自我内心约束法。
结果,刚约束三五天,就不行了。
他迫切的想要出门晃晃。这闭着门的日子太难受了!
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天,宁菜臣晚上看书看得睡着了,结果油灯被老鼠弄翻了,茅草屋起了火。
好在,这是青的茅草,没烧起来,宁菜臣这才捡回一条小命儿。
出这个主意的宁爹自是被宁王氏狠狠哭‘诉'了一番。
很快,考试又来了,不出意料的,宁菜臣又没中。
宁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宁王氏:“谁叫你搞那劳什子茅屋闭门苦读,我儿连命都差点烧没了,还怎有心情考试?早吓得魂儿都没有了,还怎么去考试?”
宁爹难以反对,宁菜臣闻言,大声嚎哭直嚷嚷自己没脸活了作势又要去投井!
村人再次将宁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事者拉着宁菜臣不准他跳,宁菜臣非要跳。
这样一来二往的,闹够了,宁菜臣也被劝服明年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