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妮端着药碗,低头看着碗中乌黑的药汁,手微微的颤抖,引得碗中的药汁也跟着颤抖。
碗中冒着热气,她的手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只觉得阵阵发凉。这凉意宛如是从脚底升起来的,席卷了她的全身。
是的,母亲说得对,只要喝下这碗东西,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肚里的孩子,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就会这样断送在她的手上吗?
不,岑妮在心里大叫,他是她的孩子,她的第一个孩子,他是个小生命,她不能夺去他的生命。
就算他的父亲不承认他,她也要他,要把他好好养大。
他的父亲已经不要他了,他这么可怜,她怎么能再遗弃他呢?
“妮子,快喝啊,快趁热喝掉。”罗玉珠焦急地劝,生怕岑妮改变了主意。
岑妮却偏如她所担心的那样改变了主意。
她急速地摇着头叫:“不,我不能喝,我不要打掉他,我要把他生下来。”
她手一扬,将碗中的药汁泼到了地上。她泼得很急,好象碗中装的不是打胎药,而是一碗毒药。
事实上,它可不就是一碗毒药吗,会要了她的孩子性命的毒药。
罗玉珠跌足连连:“妮子,你怎么就不肯听劝呢?你生下他,这辈子就别想嫁人了。单凭你一个人,你怎么养他?还有,你爸可是放了狠话,你怎么过你爸这一关?”
“爸那边只能靠你了。”岑妮紧握着母亲的手,“妈,我狠不下心打掉他,我感觉他在肚子里向我求救呢。我要生下他,我有办法养活他。”
“什么办法?”罗玉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