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锦又是一愣,显然是没有听到这样的传言。想来也是,他从昨晚就一直呆在沐云杉这里,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会冒着触怒沐云杉的风险来嚼舌根子?
“当然,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找郑公公来问问,看看外面说的有多热闹!”
“这群没事找事干的家伙!”
欧阳锦冷哼一声,没再抗拒沐云杉送过来的药,皱皱眉,他薄唇微张,一抬头引进了碗里的苦药汁儿。
沐云杉欣慰一笑,变戏法一样拿出两颗话梅:“皇上,这话梅酸甜可口,是吃药后去苦味儿的最佳法宝,您快尝尝吧!”
欧阳锦眸子一亮,接过话梅放到嘴里,顿时,一股酸甜的味道取代了原本充斥味蕾的苦涩,他咂咂嘴,笑道:“杉儿,你真是朕的解语花!”
喝了药,欧阳锦便去处理政务,沐云杉则是坐到小榻上看起书来,两人没有说一句话,安静的氛围充斥了整个思惠轩,噼里啪啦的炭火爆破声中,沐云杉呼吸清浅,全神贯注,而欧阳锦翻了两份奏折后突然剑眉挑了挑,他下意识看向沐云杉,见她认真的模样好似冬日里的梅花,美的执着,却又安静不喧嚣,他凤眸闪了闪,低下头快速在奏折上写了两个大字:“准奏!”
这一晚,欧阳锦还是在沐云杉这里睡的,相比其昨日的揪心,今日思惠轩的寝室里多了几分春意盎然的味道,压抑的娇吟与粗重的喘、息交织成了一曲令人脸红心跳的曲子。
第二天,欧阳锦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早早便起来去上朝,沐云杉要起身伺候他穿衣,他却道:“杉儿,你累了半宿,接着睡吧。”
匆匆喝了沐云杉昨晚就命人早起要做好的热汤,欧阳锦在沐云杉额上印下了一吻,笑道:“朕走了。”
那温柔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外出办事的丈夫为妻子的道别。
沐云杉淡笑着点头:“皇上的病才刚好,要注意保重龙体。”
欧阳锦应了一声,转身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身形一顿,忽然转过身来淡淡道:“我瞧着你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朕会找个时间昭告天下,封你为后,到了那个时候,天儿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你也可以不必提心吊胆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惊愕的沐云杉瞪了水眸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后位!太子!
这两个词在别人看来是多么巨大的殊荣,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希望天儿当上太子,一来,欧阳锦正当盛年,今后可能还会增加其他的儿子,儿子多了就容易乱,当年的诸子夺嫡就是最好的证明。
二来,当皇帝太累了,人人都以为那个位子有多么好,在沐云杉看来,那却是天底下最巨大的枷锁,她只希望天儿能够平安快乐的长大,却不希望将这巨大的重担托付到他的身上。
知道她的忧虑,蓝衣上前劝慰道:“主子,其实如果您当了皇后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您可以保证二皇子可以平安喜乐地长大,你想一下,若是沐芳媛那些人当了皇后,您和二皇子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皇上正当盛年,就算当了太子,天儿也不一定要做皇帝!”
叹了口气,沐云杉终于接受了现实,片刻后,她忽然眯了眯水眸,冷声道:“不过,我料想封后大典应该不会太平,你命人留意着语儿那边的动静,与她有关的人都要留意着,杜婉媛那里,也让人留意一下,既然决定接受这命运,我就不允许有人出来捣乱!”
蓝衣说的没错,不论谁当了皇后,也肯定不会对凤天好的,那倒不如由她来做这个皇后,至少她能够保得凤天一世无忧。
吃过早膳,沐云杉正逗弄着凤天和晴荏两个孩子玩儿,杜月儿忽然带着杜会儒到了思惠轩,让几个孩子到院子里去玩儿,沐云杉看向杜月儿挑眉道:“昨日皇上病了月儿妹妹没有来,怎么今日倒想起来我这思惠轩坐坐?”
杜月儿惶恐道:“娘娘,非是臣妾不想来,而是皇上一早就吩咐了要养病,不让人来打搅,不然昨儿个您这里怕是早就站满了人。”
沐云杉狐疑地挑挑眉,墨竹赶忙上前为她解惑道:“娘娘,昨日皇上确实吩咐了此事,当时您正在小厨房煲汤,所以不知道。”说着她懊恼道:“瞧奴婢这记性,竟然忘了告诉您,娘娘恕罪!”
沐云杉点头,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那边杜月儿一脸艳羡道:“说起来,皇上跟 娘娘的感情可真好,姐妹们可羡慕着呢!”
沐云杉不置可否,淡淡问道:“杜妹妹来找我,不止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宫里头这些人,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她这思惠轩地处偏远,没事的话很少会有人特意过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