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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锦显得有些犹豫，他想要对沐云杉从轻发落，可是顾熙媛和沐语都在这里，这件事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顾熙媛说得对，就算他真的不怪罪沐云杉擅自做主，可总得顾忌一下这件事传扬出去以后的影响不是？

否则别的人都想来效仿沐云杉，以治病为借口想要接近欧阳宇，那他这个皇帝还有安宁的日子吗？

恼恨地瞪了顾熙媛一眼，沐云杉稳了稳心神赶忙道：“皇上，臣妾保证下不为例！”

“哼！保证？保证有什么用？荣阳王若是像皇上保证以后再也不敢觊觎江山，难道皇上也要答应他？慧妃妹妹，你聪明了一世，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糊涂了呢？还是说，其实你实在装糊涂？”

顾熙媛神色凝重地对欧阳锦道：“皇上，据臣妾所知，慧妃妹妹其实已经不是一次来这恭王府了，她怀孕以前也曾来过。余大人固然铁面无私，可他不是个铁人，百密总有一疏，没准儿哪天余大人不注意慧妃就又进来了！万一她存了要带荣阳王走的心思，那……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毒！实在是太毒了！

顾熙媛刻意编排出沐云杉在怀孕前曾经来过恭王府的事情，点到为止，让人无限遐想。

沐云杉顿时就变了脸色，怒道：“熙妃，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来过？怀孕以前，那时候刚刚回宫，本宫怀孕以前根本就没有出过宫！这一点，宫门处负责看守的人可以作证！”

顾熙媛斜睨她一眼，轻飘飘道：“你今日也出宫了，宫门处有记录吗？”

沐云杉哑口无言。

今日被顾熙媛和欧阳锦堵在这里，她已经百口莫辩了，就算欧阳锦念在孩子的份儿上想要对她宽恕，那也得仔细考量一下，毕竟欧阳宇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旦真的放出去了，那对欧阳锦和朱紫而言都是巨大的隐患！

而且，余文华是顾家的走狗，既然顾熙媛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就表示她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证据”，沐云杉想要开脱非常难！

沐云杉变色最大的原因还在于，顾熙媛这一句“怀孕以前也曾来过”说的非常巧妙，点到即止，却又让人忍不住生出了无限遐想。

比如，沐云杉怀孕以前就来看过欧阳宇，那她有没有干别的出格的事情？后来她又怀孕了，那她坏的究竟是谁的儿子？

欧阳锦的脸色在顾熙媛说出这句话以后就重新阴沉了下来，目光森寒。

水眸幽幽地看向欧阳锦，沐云杉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偏偏她紧咬着贝齿不想表露自己的脆弱：“皇上，您不相信臣妾吗？”

问是这么问，沐云杉其实已经知道了欧阳锦的心，他真的不相信她！

这样的结果让她揪心，却并不痛心。

她早已对他死心，他会怀疑她，妄加揣测，听信谗言对她猜忌，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她习以为常，之所以揪心只是为了众人的安全揪心罢了。

“杉儿，去牢房反省一下吧，此事朕会调查清楚的。”

果然，欧阳锦并不相信她，一句话就将她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调查清楚？顾熙媛会让他调查清楚吗？

沐云杉心下冷笑，面上表情更加凄楚，却是擦干了眼泪，故作坚强的模样让人心疼：“臣妾相信皇上会还臣妾清白的，也相信皇上一定不会被小人的谗言所骗！凤天，皇上，臣妾此去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凤天，请您务必要好好地照顾他，他才两个月，还那么小……”

说到最后沐云杉已然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别过了脸不让欧阳锦看清她哭泣的脸，肩膀却止不住地抖动着，让人看着心酸。

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风，呜呜的风声仿佛在为她的遭遇感到怜惜，只可惜，风儿不能为她解围。

顾熙媛红唇勾起，昂首挺胸的模样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沐语则是自始至终跪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现在只希望欧阳锦将她给忘记，暂时忘了她也在这里，这样的话她才能够躲避牢狱之灾。

可是，顾熙媛会让她如愿吗？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皇上，沐芳媛与慧妃妹妹向来关系很好，那沐言丫头又是她的姐姐，这事沐芳媛恐怕早就知情，说不定还参与了其中，请皇上明察！”

欧阳锦烦躁地挥挥手，冷声道：“拿下！统统拿下！”

顾熙媛红唇勾起的弧度更加明显，得意的丹凤眼中怨毒的神色却如同毒蛇一般，让人忍不住心里发寒。

知道天牢这一遭无法避免了，沐云杉也不再争辩。如今欧阳锦正在气头上，她说什么都是白说，只能等徐青他们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