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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不是说不来了么？怎么，出宫一阵子，你这清心寡欲的性子变了？怎么也爱在人堆里凑了？”

欧阳锦此行所带的宫妃不多，只有那么几个，所以这一桌的人是所有餐桌人数最少的。

场中的众人对于彼此之间的恩怨都相当清楚，听到顾熙媛找茬，宁婉媛瞬间把头低了下去，装作给安宁公主夹菜的模样不掺合进两尊“大佛”之间的较量。

沐语则是眸光一闪，轻抚着肚子看戏。

冷眼看着桌上众人的反应，沐云杉也不介意，淡淡一笑，她幽幽道：“如此热闹的场合，难得能够看到顾大人和顾大将军，妹妹我不来岂不是可惜？”

说着，她视线落到了欧阳锦那一桌欧阳锦左手边第二位的精明中年男子以及他身旁的身着银色铠甲的青年男子身上。

这二人，正是顾寒席与顾家大公子顾龙飞！

顾寒席身着深红色官服，略宽的方脸上染上了几许沧桑之色，额前也出现了几缕白发。

顾龙飞继承了顾寒席的长相，一张方脸与顾寒席如出一辙，只是，比起顾寒席作为文官的孱弱身材，他就健壮多了，说是虎背熊腰也不为过。他壮硕的身材给人以压迫感，尤其是一双铜铃一般的大眼圆瞪的时候，胆子小的人更是能够直接被他吓到。

大概是感觉到了沐云杉的目光，顾龙飞疑惑地看过来，待发现那正在看他的人是沐云杉时，他大眼睛一瞪，其中爆发出丝丝杀气。

不在意一笑，沐云杉轻飘飘地移开了目光，淡定坐到了顾熙媛对面的位子上。

沐语在她的右手边，见她挑好了位子，沐语微微一笑，盛了一碗鸡汤递给沐云杉：“杉姐姐，你身体不好，喝完鸡汤补补身体吧！”

冲她友善一笑，沐云杉接过了鸡汤，送到唇边刚想喝下，却听顾熙媛不阴不阳的声音忽然响起：“啧啧，果然是做奴才的命，就算怀了龙子当了主子，也改不了这幅奴性。”

“熙妃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打那一次被顾熙媛抓起来虐打了一顿后，沐语对顾熙媛始终充满了敌意，从前当宫女的时候她还能勉强压下心中对顾熙媛的仇恨，可如今当了主子，又怀了欧阳锦的孩子，她那骄傲而敏感的自尊心已经不允许顾熙媛再这样不阴不阳地讽刺了。

俏脸儿冰寒着，她怒视顾熙媛，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相信现在顾熙媛的身体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本宫是什么意思，还需要跟你汇报么？”

优雅地喝了杯茶水，顾熙媛不屑地斜睨沐语一眼，慵懒的语气里满是对沐语的不屑一顾。

的确，她顾熙媛身为高高在上的正三品妃嫔，能够与她平起平坐的，也只有原本同为正三品云妃的沐云杉，其余的，包括当初的柔婕妤与兰婕妤在内都不被她放在眼里，更何况，沐语这样一个由小小的宫女提上来，飞上枝头的麻雀？

“麻雀就是麻雀，即便是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轻飘飘地说完，顾熙媛红唇勾了勾，并不看沐语气的脸色铁青的脸，而是转头看向沐云杉，笑着问道：“杉妹妹，你说是与不是？”

这是打算挑拨离间？

沐云杉何等聪明，才不会上这种没有水平的当。

淡笑一声，她缓缓道：“熙妃娘娘此言差矣，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平民？所谓的贵族，往上三代，最多不过五代，基本上全部都是平民，有些甚至是贫民。

所以，麻雀能不能变成凤凰，还是要看其造化的，你说是不是？”

顾熙媛呼吸一滞，丹凤眼中冷光闪过：“杉妹妹和沐妹妹果然是姐妹情深呢，就是不知道，你的心意，人家是否会领情！”

冷哼一声，她还不打算放过这个挑拨离间的机会。

对于沐语的人品，她早已经琢磨清楚了，在她看来，沐语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管别人对她多好，她也只以自我为中心。

要是以前，她或许还会顾忌与沐云杉的主仆姐妹情谊，可如今身怀龙种，万一怀的是男孩儿，那么一旦孩子生下来，她必定能够凭借儿子而身份显贵。

现在的沐语只是一个小小的修媛，一旦她生下一个男孩儿，其必定是贵不可言。

到了那时，阻碍在她面前的，就是顾熙媛，沐云杉等这些高位的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