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哩,还未曾恭喜王弟,收了这等高手!”颍王举杯道。“来来来,梁朗,痛饮一杯。”各人大呼小叫,要与梁朗饮酒。“在下一介武夫,承蒙各位抬举,定当报效寿王。”梁文真假意感动,与各人碰杯,恭维一番,一饮而尽。咯咯咯,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众人看去,却是三个丫环簇拥王妃杨玉环进来。“王妃娘娘来到。”一名家丁叫道。
“玉环,我等汉子在此饮酒,你来做甚么?”寿王不悦道。“家中新来了护卫,我是家中主妇,如何不能来认识一下?!”杨玉环一边说,一边到隔壁小桌坐下。众人虽不是第一次见到寿王王妃,但无不怦然心动,各自发怔。寿王无奈,吩咐下人给王妃端上酒菜。
杨玉环向梁文真微笑点头致意,待酒斟上,起身端杯,到梁文真身边向他敬酒。“你叫梁朗是么?我敬梁朗一杯,往后悉心做事。”杨玉环道。梁文真第一次离杨玉环这般近,面如凝脂,玉质肌肤,花容月貌,如太阳一般耀眼,令人不敢直视。“多谢王妃,我梁朗必定竭诚为家中做事。”梁文真激动道。这般绝世佳人,却没有架子,十分容易亲近,要一刀杀了,如何下得手去,唯有趁黑夜之时,看不清面目动手才好。
“这都要感谢吕侍郎,你将他荐来,大功劳一件。”寿王举杯谢吕向道。“哪里哪里,是他自己的造化。”吕向道。“王弟,弟妹如此佳人,要多带出去让大家见识见识,岂可金屋藏娇,秘不外宣。”忠王道。“正是。”“弟妹好比天上仙女下凡,吓得死人。”“弟妹家还有几个姐妹?我还未娶妻呢。”各个少年王爷交口称赞,调笑一番道。
“潘大人,饮酒不行令,十分无趣,你起个头罢?”忠王提议道。“潘大人学富五车,必然出得好酒令,好!”寿王赞同道。“要依次序来,潘大人出令后,依次是寿王弟忠王兄,永王弟吕侍郎皇甫大人,我包尾。梁朗兄是武夫,便不用应令。”颍王道。“便这般定了,出令罢!”永王兴奋道。
“好,各位听清楚了。屋头取一鸽,水里取一蛤,将这鸽来合这蛤,是为鸽合蛤。寿王,看你的了。”潘肃出令道。“这个令也太难,换一个罢。”寿王挠头道。“最后三字同韵,还没有要求同音哩,王爷你便叫难!”杨玉环道。“寿王弟若应不出,便满饮此碗。”永王将一个海碗满满斟上,贼笑道。其余各人都在思索,该如何应对这个酒令。潘肃饱学之士,要他出令,必然既文雅又有难度,忠王深知,却要他来领头,定是有意刁难众人。
吕侍郎皇甫大人,都在捋须微笑,一边思量这个刁钻的酒令,一边看寿王窘迫的神态。杨玉环在隔壁桌冷冷望一眼寿王,自顾夹菜吃,不再理会。自家夫君既然无能,陷入窘境,那是活该,与人无尤。杨玉环既不在应令之人中,自然也不须思量应对酒令。
梁文真看一眼杨玉环,又望寿王一眼,摇头微笑不语,端杯呷一口酒,举筷夹菜。“梁朗,你还有心情吃酒,快救命!”寿王一脸焦灼,哭笑不得道。梁文真是他的贴身护卫,又不是书童,明知他是一介武夫,寿王此刻已是病急乱投医,竟开口向梁文真求救。“王爷,你这次聪明了,梁朗必定能够对出。”杨玉环淡然道。
杨玉环此话一出,众皆诧异,各人目光,都投到梁文真身上。“在下便代替寿王应一令:厨房取一碟,花间捉一蝶,将这蝶来叠这碟,是为蝶叠碟。”梁文真为解寿王窘况,朗声道。“好令,十分好令。”颍王赞道。“妙,最后三字还同音呢!”吕侍郎也赞叹道。“他,他不是一介武夫么?”永王张口结舌,目瞪口呆道。“想不到,这位梁朗兄弟,还是一个高才。”忠王恍然大悟道。
“厉害,太厉害了,我等日日吟诗论文,只怕连这位身为武夫的梁朗都不如!”皇甫大人摇头晃脑,赞道。皇甫彬曾任国子监监学,可谓当世大儒,他的话分量十足。“玉环,你如何知晓他有这般文才?”寿王转头,疑惑望向杨玉环道。“王爷,先前他向你介绍自己,出口成诗,你却懵然不知?他说自己: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般文才,只怕敌得上那个诗仙李白。”杨玉环淡然道。
“梁朗兄高才,却大隐隐于市,佩服,佩服。”忠王连声赞道。“在下万万比不得诗仙!”梁文真脸红道。旋即想起自己化名来此,是为完成机密任务,不必当真,心思又平静下来。“我大唐人才济济,一个武夫尚且文思敏捷,惊为天人,可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不可自满。”潘肃道。“我当初也看走眼了。”吕侍郎也道。
“忠王兄,到你了,不可赖!”永王将酒碗推到忠王面前道。“有梁朗的应令在前,我却不敢应了。梁朗兄弟,顺手帮我应一令罢!”忠王道。“一不做,二不休,在下不揣浅陋,便再应一令:林间取一竹,海边捡一珠,将这竹来煮这珠,是为竹煮珠。”梁文真朗声道。“好,高妙!”“我算见识了,以后不敢自称通文!”“梁朗之才,做得状元。”众人击节赞叹不已。杨玉环眼望梁文真,目光热切,满含崇拜之色,毫不掩饰。
梁文真在忠王寿王的圈子中大放异彩,但暗流涌动,不知有夺命阴谋笼罩。身处险象环生之中,暗杀计划如何实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