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同时,明显又是个不喜多事,洁身自好的人,万万不会管自己的事。
或许就算想管,也知管不到吧。
老夫人不会听她的,陈瑾瑜听起来似乎也并不听从。
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啊……
谢梵烟心里叹息一声。
在李氏这歇了歇,看李氏话明显少了,加上陈浩心中还有事,便拉着谢梵烟起身要告辞。
李氏知道她们要去老夫人那里,也不多拦着,挥挥手让去了。
只是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南珠和玉片叶子串成的门帘后面,李氏手里端着的茶盏久久没有喝一口,目光里带着几分担忧。
这个儿媳妇,是自己看好的。
儿子娶谢氏时候的欢喜激动,历历在目,可以看出儿子对谢梵烟,也真心是喜欢。
后来府里有传言,儿媳待自己儿子并非真心,始终冷淡,且不上心。
甚至一日儿子醉酒发烧后自己去陪,儿子也是这样说的。
可是做母亲的,冷眼瞧着自己这个儿媳,平日虽然的确清冷,可未免便是无情。
怎么说呢,是一种身为母亲,身为女人与身俱来的直觉吧。
从谢氏给儿子绣的香囊上缜密的针脚看出,从谢氏偶尔投向儿子的目光中看出,从谢氏从前在自己面前对儿子的若有若无的维护可以看出。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明明是有情的两个人,却弄的这样僵,明明感情可以很好的去表达,得到很好的回应,可以很幸福的两个人,却因为感情表达的失败,而弄得双双不痛快。
以至于儿子如今抬了房姨娘进家来宠着,儿媳孤零零的在院落里熬。自己虽然不曾去问候一声,可毕竟也是知道的。
如今老夫人也……
自己这个儿媳妇,难啊。
比起自己当初呢,李氏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似得,嘴角又挂上一抹自嘲,以为熬不过的,这不是熬过来了么。
曾视这王府为金丝雀笼,如今自己这个金丝雀,倒也过的蛮好的。
李氏放下茶盏,将身子放松靠了下去,舒服的躺在罗汉床的锦垫上,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