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笑了笑,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石公子是个可造之才,若将来嫁入侯府,必能让我们侯府获益匪浅。一代好媳妇,三代好子孙。沈氏……我是不指望了。只不过石公子再好,也不能让她带着一堆的麻烦进门。我事先提点着她些,对她,对侯府都有是益处的事。”
苏嬷嬷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说道:“还是您看得长远。”
听了苏嬷嬷的奉承,太夫人的脸上并未见喜色,反倒是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我这辈子虽说顺随,可就是个操心的命。到老了,还要为孙子操心。弘儿那孩子,哎……沈氏让他读书也好。一来读书不是错事,二来也能让弘儿有个事做。生在侯府这样的人家,只要本份不惹事就是成材了。只是这样的材,”太夫人苦笑了一下,“总得找个好媳妇才成。”
苏嬷嬷只是听着,没接话。太夫人怎么说世子爷都行,但自己一个奴婢却是不能随便议论主子的。
不过苏嬷嬷自己心里也清楚,世子石孝弘品行上没得说,就是天分上差了些。虽然很用功,但书读的也就是一般。好在他将来是要袭爵的,不用下场科考。她很佩服太夫人的远见,这样的世子爷,也许守成还行,但有沈氏那样的母亲在边上挑唆着,谁能保证将来的侯府不走上岔道儿?给世子爷娶个好媳妇,确实能保侯府几十年的富贵。
虽然想的很多,但这些念头也不地过是眨眼间的功夫,苏嬷嬷很快接着太夫人的意思问道:“那这衙役被打之事,您打算帮石大人吗?”
石槿柔从武岳侯府出来后,一边走一边沉思。
“太夫人当然不单纯地想念我了,她是有话要对我说,而这个话就是:不要去惹段家!”
原本指望依靠武岳侯府来对抗段家,如今太夫人的态度,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石槿柔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能指望谁呢?冉轶成吗?哎,他也一样躲到塘州去了。如果没有他们的鼎力协助,我和父亲又有什么资格与资本与段家对抗呢?说不定,明天就可能来一道娘娘懿旨,将父亲罢官,甚至下狱!”
石槿柔感到了无助,也感到了一丝无望!
“难道就这样认输吗?怕是现在连认输都来不及了,段家三少爷两次被打,他们又怎可能善罢甘休?可不认输又能怎样呢?
段家名义上开的是采石场,若果真如此,那六皇子和冉轶成又来义安做什么?而一个普通的采石场,段家有必要跟护眼珠子一样地护着么?我要不要派丁伯去一探究竟呢?“
心中一连串的问题,石槿柔都找不到答案。
山已穷、水已尽,自己还可以柳暗花明吗?
石槿柔刚刚回到县衙后宅,便见秀荷端着茶走过来,秀荷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