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没忙着布置房间,而是让顾婆子和小怜去提了热水,舒服地洗了个澡。
之后又让几个下人们也轮流着烧水和洗澡。
石槿柔洗完后就亲自动手开始铺床,正在这时,出门倒水的小怜走了进来,说道:“小姐,水生哥说,有两个酒店伙计模样的人,提着几大食盒来了,说是侯府的石管事为我们定的晚餐。老爷说,让小姐收拾完了,过去用饭。”
石槿柔听了,心中暗叹侯府下人的细心周到。
“知道了,让顾妈妈快些洗,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父亲的院子吃饭。”石槿柔答道。
吃过晚餐,众人歇下不提。
第二天石槿柔美美地睡了个懒觉,起床之后只觉神清气爽,一路的疲惫荡然无存。
石槿柔站在院子里,尽力张开双臂,深深吸了口气,自由的感觉真好!
石槿柔问过小怜后,才知道父亲已经去前衙和前任县令去办交接了。
用过早饭,石槿柔换了一身男装,带着小怜从后宅的侧门出去了。她要去替父亲体察民情。
出门走出一段距离后,石槿柔在街上雇了辆无棚的马车。
车夫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着倒也是一副老实的模样,石槿柔对车夫吩咐道:“小哥,我刚到咱们义安,想在城内到处转转,麻烦你做个导游,不拘哪里,都领着我看看。回头我会多付你几文车钱的。”
那年轻的车夫虽然听不懂“导游”两字,但却能听明白“到处转转”和“多付你几文车钱”。
车夫开心地一笑,今天算是接到“大活儿”了:“好嘞!要说这义安县城里,小的哪个犄角旮旯儿都去过……”
义安县城并不大,南北的长度有六十多里,东西的宽度不到二十里。
义安西临明源江,东部是大片的山区。城中一条主街长平街贯穿南北,东西方向倒是有无数的大大小小的街道。
年轻的车夫很健谈,不仅边走边介绍着街道的名称,同时还会时不时地介绍这家铺子是卖什么的,多少年了,老板为人如何,或是那个宅子住了什么人,去年又纳了小妾之类的八卦。石槿柔一直饶有兴趣地听着,不时回应一下,或问个问题。
不知不觉在城内逛了近两个时辰,直到眼看就要到正午时分,石槿柔才让车夫将自己送回了县衙的大门前。
那车夫看着手里大把的铜钱,又抬头有些呆傻地看着石槿柔主仆大摇大摆地进了县衙,不敢相信地甩了甩头。
这清秀的小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大中午的不回家吃饭,反倒跑到衙门里去了?难道是县衙里什么人的亲戚?不会是新任县令家的公子吧?
车夫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努力回想着上午有没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这个相貌俊秀的小公子,说不定够自己喝一壶的!
车夫一溜烟儿地赶着车跑回了家,决定这几天说什么也不出来了。若是这几天城里没什么动静,到时候再出车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