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露将首饰匣子递向了隋夫人,说道:“娘,你看……”
隋夫人接过首饰匣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首饰匣子里是一只和田玉的暖玉手镯,不说这镯子做工如何,单说价值就远远高于刚才隋夫人送给石槿柔的绞丝金镯。
隋夫人十分恼怒,一个穷举人之女,出手居然比她还大方,这完全是在打她的脸啊!
但隋露可不这么认为,她笑嘻嘻地说道:“娘,一只金镯子换了一只和田玉的镯子,我们没亏!”
石原海坐在回客栈的马车上,眉头紧锁。当年的隋朝云是个文采激扬,胸怀大志的人。可岁月磨去了他的棱角,如今的隋朝去满眼都是令石原海陌生的贪婪与狠绝。
石槿柔看着石原海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声问道:“爹,关于选官的事,隋朝云怎么说的?”
石原海冷哼了一声,说道:“不必理会他!擎签选官不是那么容易动手脚的,选到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石原海想到隋朝云和他提的定山县,那里可是与负责京城防卫的驻军之处相邻,隋朝云居然想让他去监视京城的驻军,真是不要命了!
石槿柔眯了眯眼,过了会儿,才轻笑着说道:“是啊,只要有本事,爹去哪里当官都成。”
听了女儿的话,石原海郁闷的心情多少好了些,只要女儿能理解他就好。
石槿柔摆弄着手上的金镯子,对石原海道:“爹,这是隋夫人送给我的见面礼。”
石原海有些不悦地看着那镯子,过了一会儿,才道:“既然她送了,你就收着吧。”
那镯子怎么说也值十几两银子,石原海不愿意占这种便宜,但既然女儿已经收下了,若直接退回去,实在有些失礼。只能今后找机会再还礼了,好在这点儿银子,他还承受得起。
石槿柔笑了笑,说道:“不过,我送了隋夫人的女儿一只玉镯。”
石原海听的一愣,说道:“玉镯?你母亲留给你的那只玉镯吗?那可比金镯贵多了。”
石槿柔点了点头,小声说道:“爹,镯子都是有价的,可人情无价,我不想因为选官的事让你欠了隋朝云的人情。虽说爹不见得愿意接受他的安排,可毕竟他也为爹选官的事忙碌过,这镯子就算是还了他的人情债了。”
石原海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倒不是心疼那只价值不菲的镯子,而是觉得那是妻子留给女儿的遗物,不该就这么送出去了。但现在已经送了,多说无益。况且女儿的想法也没错,实在没必要非得告诉女儿不应该将妻子的遗物送人,让女儿心里愧疚。
石原海父女此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只送出去的玉镯,虽说还了眼前的人情债,却在将来给隋家带来了大祸。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倒也平静。石槿柔去云裳阁取回了为石原海订做的官服,试穿之后,又让秀荷稍稍改了改不太合身的地方。
秀荷也在这两天,为石原海赶制了一件宝蓝色的直缀。
看着父亲穿上了合体的新衣,石槿柔不禁咂舌,自己的“便宜爹”真不是一般的帅,当真是风度翩翩,儒雅清逸,也难怪当初会被董家选中做了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