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林间草地上席地而坐,小怜和秀荷忙着摆布饭菜,只有顾婆子远远地做在一棵树下,从自己的包裹里拿了个炊饼出来。
石槿柔见状,起身走到顾婆子跟前。
顾婆子连忙收起炊饼,给石槿柔行礼。
虽然收卖身契的时候,石槿柔仔细看了,但因为看不大懂上面的年号,所以她并不知道顾婆子的年龄,但眼前的顾婆子,年龄似乎并不大,最多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石槿柔说道:“顾妈妈,和我们大家一起吃吧!”
顾妈妈连忙拒绝道:“奴婢是不祥之人,怎能与老爷小姐同席?更何况小姐对奴婢的恩情,奴婢还没办法回报,又怎么能乱了规矩?”
石槿柔嫣然一笑,拉住顾婆子的手,说道:“什么祥不祥的,离了董府,我自有办法让你断了过去。顾妈妈若相信我,愿意跟随,就不要再提董府里的事。至于规矩,要看情况而定,这种时候,就不要如此讲究了!”
顾婆子还在扭捏,石槿柔用力拉了拉她的手,继续说道:“来吧,大家坐在一起,彼此熟络了,以后也好相互关照,再说,我还要给大家讲故事呢。”
终于,顾婆子点了点头。
于是,有如现代野餐一般,七个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石原海忍不住好奇,向石槿柔问道:“小柔,你快和为父说说,今天上午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槿柔笑道:“好,那小柔就给大家讲讲故事。”
昨天晚上,石槿柔躺在床上前思后想,绞尽脑汁,终于灵光闪现,有了主意。
她知道董大老爷和大太太最怕的就是账册落入官府手里,尤其是那个什么刘大人。而大太太半夜送来三千两银子,更是做贼心虚,怕如眉的事官府知道。
可刘大人还在塘州吗?如果在,他会在哪里呢?知府衙门还是驿馆?
毒杀如眉的那碗吃的到底是什么,虽然碗底还有一点残羹,但除非是“砖家”级的厨师或正经的法医,常人是很难凭借那一点残羹就能判别出来的。
对,让丁伯帮忙去打听这些事。
石槿柔说到这里,石原海不禁说道:“也难怪早晨你丁伯不在,原来是出去打听消息和勘验吃食去了。”
丁忠点头,笑而不语。
石原海想了想,又道:“不对啊,打听出这些消息又如何?一定还有别的,你接着说。”
石槿柔接着道:“父亲的疑惑,也曾是小柔的困惑,即便打听出了这些,又如何去知府衙门,让谁去呢?最最要紧的是,既要让董大老爷知道咱们去了知府衙门,还要有合适的借口搪塞他,不然,如果他认为咱们去衙门交账册,哪怕只是怀疑,那咱们的处境也就危险了。”
石原海点点头,用赞赏的目光鼓励石槿柔说下去。
“所以,女儿想如何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去衙门呢?便想到了咱们要买院子,女儿估摸着买院子应该有过户手续的,说不定要到衙门里备案画押什么的,于是便想到了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