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什么,住院大楼好像停电了,黑乎乎一片,只有停电应急灯莹莹泛着白光,视线很不好。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直奔自己的病房而去,夜深人静之际,小护士那熟悉而又充满个性的鼾声具有极强的引导性,如同一座灯塔在暴风雨的大海上指引着迷失方向的渔船,让我心生向往而又胆颤心惊。
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个医生推着治疗车在我前面快步走着,眼看就要进我们病房了。
我不由得有些感动,还是有医德好的医生啊,这么晚了都还来查房,尤其是对我和小护士这种明显已经痊愈又赖在病房不走的病人都不漏下……嗯,不对啊,除了是不是来几个心怀叵测的男医生到我们病房慰问小护士,这都好些天没医生来我们病房了,这医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我感觉有些不妙,自从“碧汐珏”融入身体之后,我的第六感明显准确了不少。
心中一琢磨,感觉有问题,我从走廊里抄起了一个600毫升的葡萄糖吊瓶,赶紧加快了脚步,紧追过去,就看见那个医生已经推开了我们的病房门,悄悄地进去了。
我心中大急,小护士那头猪,要是睡着了,220伏以下的电压都电不醒她,这要是个贼,连财带色一起截了!
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到病房门口,房间里已经听不到那充满特色的呼噜声了,我心里一阵紧张,突然听见一声兴奋的喊叫:“高潮,你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把你媳妇肚子搞大那小子赔了多少钱?”
听了这一连串充满八卦精神而且一气呵成的排比问句,我仿佛看见小护士眉飞色舞的表情。真难为她了,就只为了这个和她没半毛钱关系的答案,她居然还能从休克假死一般深沉的睡眠中惊醒,我感觉头上有无数道黑线划下。
“啊——”房间里传来小护士的惊叫,我顾不上多想,赶紧推开门,扑了进去。
房间里没开灯,迎面跳入我眼帘的是小护士蜷缩在床头,举着一个屏幕破碎的ipad,从ipad屏幕上还残留的光芒来看,是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射向小护士,然后被她拿起枕边的ipad给挡住了,质量真他妈的好!
我赶紧沿着ipad对的这方向回头看过去,我身后的黑暗中一道模糊的白影,手里还举着一个东西,这次我马上就认出来了,枪!这年头,难道枪都这么不值钱了?是个渣滓手里都有一把?
“高潮,快跑!”小护士虽然声音都吓走调了,但是还记得让我跑,我很感动。
看着那道白影已经把枪瞄准了我,我要是躲开,小护士就会暴露在他面前,我一个堂堂大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做?我虽然自私,但是我也不能在关键时刻把小护士挡在前面啊!
我急中生智,铆足了劲,舌绽春雷高喊一声:“老大,自己人,误会!”
那白影子似乎一怔,好像没想明白什么事情误会了,扣动扳机的动作不由得缓了一缓。
这一缓,来不及多想,我一个箭步向前,伸手就抓住了那家伙的枪管,掌心捂住了枪口,心念催动之下,右手已经变成了坚硬的固态水晶状。
“给老子滚犊子!”白影子知道自己上当了,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噔”的一声轻响,娘的,还装了消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