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华清君赶紧打圆场:“神女马上就会被牵引神识,到时候就是真真正正的神了。”
神乐迎合碧华清君只能强颜欢笑,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瞟了一眼一直不露声色的衡弄文,发现他竟盯着面前的酒杯神游千里,俨然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神乐暗自在心里摇头,衡弄文啊,衡弄文,你到底哪里好,这些喜欢你的人都将我视做眼中刺,百般刁难,你倒好,每次不是帮别人就是装傻。
玄女轻叩了石桌,沉闷的敲击声将衡弄文唤了回来。
他尴尬的笑:“刚才说到哪了?”
神乐用眼睛别他,表示不爽。碧华清君却笑说:“听说弄文在凡间曾救养了神女一段时间,这段缘分我和玄女倒好奇的紧呢!”
衡弄文听他问这事笑的暧昧,好像救了神乐是多么好笑的一件事:“那时我下界给妖精设天劫,又不能以真身示人,刚好皇城内刚死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国师,我虽然不喜欢扮个又老又丑的模样,可是也没办法不是?”
衡弄文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神乐一眼,接着道:“却没想到第一个倒霉撞进我手里的就是刚刚准备化形的神乐,从此神乐就与那老国师模样的我结了仇。后来我化作真身救了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天意让我这么做的……”
“王母娘娘让你下界设劫必是想到了你宅心仁厚,能保神女劫后平安才准你的吧。”玄女似是看出衡弄文有揣摩天意的意思,而且还揣摩错方向了,及时将他拉了回来。
“天意嘛,我们自诩为六界最知天命之士,却也堪不破天意,不知道神女对此有什么见解?”碧华清君饶有趣味的看着神乐。
天意?神乐愣神,仙君都堪不破的天意她怎么会知道,但看玄女暗含轻视的眼神她又不愿低头,一定要想个高大上有学问有水平的说法,神乐装摸做样的说到:“所谓天意,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但是天机不可泄露,我知道却不能告知你。”
碧华清君先是一愣,而后不住点头称是。玄女则眼中不屑之情更胜,最后都不愿正眼瞧她,而衡弄文从头到尾都用扇子遮着脸偷笑。
神乐觉得无趣,和这些在仙界住了一辈子的人谈天意,她怎么可能有可比性,他们三人是诚心看所谓的神女出洋相。可她除了生闷气又能怎么样呢?
高傲是神仙的天性,怕神仙是她的天性,他们行使他们高傲的天性,她这个不是纯正的神又怎么能改变的了自己的天性呢?
自己虽被他们以神女相称,想来也是他们阳奉阴违的对象,不过也是,让一直高高在上的神仙将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妖精奉若神明,谁又会真心呢,只会多了些不甘和刁难。
闲聊了还没几句,玄女却歪头对衡弄文说话,与其说她的语气是说还不如说是命令:“聊了这许久,倒有些口渴,你帮我拿些水喝。”
神乐不以为然,四人话是说了许多,玄女是真没说几句,若不是真的口渴,便是想支开衡弄文,支开他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尽情的凌虐她呗,所以神乐很有自知之明的毛遂自荐。
“要不我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你们接着聊……”
“哎……”袖子被人拉住,神乐幽怨回头,果然是蠢人衡弄文,他笑的无可奈何:“你认识路吗?要是一会水没拿回来再把你弄丢了,要我怎么交代?还是我去吧!”
神乐哀怨的被衡弄文摁回了凳子,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像是只趴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衡弄文看着神乐颓废的模样好笑:“以前你都是恨不得别人将吃食都送到你嘴边上,怎么这会儿这么积极了?”
神乐不理他,自顾自的扮死人。
碧华清君又笑:“早先听说神女孤僻嫌弃仙娥晃眼,便将他们全清了出去,如今看来神女并非如此,还有意思的紧,只是这样倒苦了弄文。”
神乐听他有夸自己的意思,立即一个咸鱼翻身,鲤鱼打挺,瞪着他的双眼冒红心,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如果还有一个人能救她于水火之中,那一定就是这个始终忠于打圆场做和事老的碧华清君了。
“的确。”明明一句笑语却让衡弄文咬的生硬,然后更是快的像阵风般刮走了。
果然,衡弄文前脚刚走,玄女的刁难后脚就跟上了。她伸指有节奏的敲着酒杯,奏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三人均未说话,气氛忽然就变得凝重起来。
“其实我们这次来并不是找弄文,而是有些话要对神女你讲。”
神乐抬头看她,这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玄女,她在想动了情爱的神仙到底是什么样的。玄女喜欢穿一身红色劲装,眉长直插云鬓,目若星眸咄咄逼人,倒不像一般仙女柔弱多姿的样子。
神乐并不能看出什么,只记得她眉头总是隐隐约约蹙着,她想这样不能公开的爱意总是令人伤感的。
“嗯?什么话?”神乐等着她说,这样凝重的气氛将神乐的心神也搞得紧绷,潜意识里也察觉出这次并不是刁难她这么简单。
说话的却是碧华清君,他收起一贯的笑容,说的认真:“神女此次住进碧芙殿是弄文提出的,加之弄文在凡间曾与神女有过多次接触,这一来二去,多少会有人在背后揣摩其中隐情。本来这倒没什么,怕只怕有人想岔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