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今天子对陛下您的态度之恶劣,妾身和太后,早有所领会,可因为他是当今天子,无人可以制肘。陛下若是归去,怕是不复有自由之时。妾身也读过几本史书,历史上那些位太上皇,可都是郁郁而终的……”
朱祁镇不由得心头一暖,扶了扶那钱一娘的肩膀:“你就放心好了,其实说实话,朱祁钰如何不做得那么绝,朕或许还能顺着他的意思,去那京师好好地先享几年的清福,不过如今,他既然如此待朕,那朕要不好好地收拾一下他,还真对不起他送给朕这么好的一个表演的舞台。”
“表演的舞台?”钱一娘一脸懵懂地看着朱祁镇,闹不太明白朱祁镇嘴里边嘣出来的新鲜台词的含义。
朱祁镇翘起了邪恶的嘴角,在那钱一娘的耳边一阵嘀咕,听得这位文静娴淑的年轻皇太后不由得掩ún低笑出声来:“陛下,您这么做,是不是显得太过儿戏了?”
“呵呵,一娘这你就不知道了,朕就是要让宣府上下都知道,非是朕负了当今天子,是他做得实在是不地道。另外嘛……”
“朕就想看一看,瓦刺能不能配合朕,演出一幕好戏了,这幕戏要是演得好了,到时候,怕是我那位好弟弟,更加巴不得我不回京师才好。”
“其实最难办的,并非我那位好弟弟,而是当今的文武大臣……”朱祁镇说到了这,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是的,大明朝前、中期的忠臣多,良将也多,他们在争权夺利方面的考虑也要小得多。
更多的是为国家和社稷在考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考虑的自然要比鼠目寸光的朱祁钰考虑得要周全得多,自然也会想到,京师一天子,宣府一上皇,这样的配置所能引起的后果。
“所以,朕已经在宣府暗中联络相熟之人,另外让我那位四舅今日便赶回京师,联络母后已做布置。”朱祁镇咬了咬牙根,不管如何,自己屁股就是不挪,看你朱祁钰能耐老子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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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刺使节遣使探望上皇?”宣府总兵坐在自己的总兵府里,看着那份急报,不由得一阵牙疼,抬起了眼看向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王进昌,心里边气的直骂娘。
“王佥事,此乃国之大事,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就轻轻易易地将其一干人等放入边镇呢?”
王进昌躬身施礼道:“回总兵,按常例,如今我大明已与瓦刺言和,两国使团往来,边关守将验过印信使节之物,若无错漏伪禁,便可通关入行,去年至今,我大明与瓦刺之间,来往使团也有三五次,皆按此例,有何不可?”
江福气的差点笑了起来:“那是去京师面见陛下的,他们呢?他们是去见上皇的。而且人马众多,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沿途生事,扰我边民,若是出了什么大事,你可担待得起?”
“总兵大人,如今上皇虽已逊位,然仍是陛下之尊,非臣子可以言是非,边关守将焉敢相阻?”王进昌一句话再次把江福给堵得哑口无言。
“你王佥事,本官知你与那两位杨公子与上皇相处月余,亲厚有加,不过,你可别忘记了,当今天子,在京师,而非宣府,莫要不懂得分主次才好。此事,本官自会奏明天子,你等好自为之。送客”江福yīn测测地笑了笑,丢下了这么一番话后,拂袖径直而去。
王进昌看着那江福悻悻而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无奈的苦笑,我他娘的能不知道当今天子在哪吗?可如今,哥已经上了上皇的船了,想下来,是那么好下的吗?
一想前天夜里,高斌悄然登mén来访时说的那番话,王进昌至今仍旧记忆犹新。
“罢罢罢,都做到这一步了,难道还能翻身下船不湿身?”王进昌摇了摇头,理了理衣甲,大步朝着那宣府总兵府的大mén径直而去,这一次,他的眼里只有狠绝和坚定,再无犹豫。
宣府城中,不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兵将官员,皆知一只庞大的瓦刺使团要来谒见上皇陛下,至于所谓何事,大家都不甚了了,不过老百姓们的好奇心倒是全被勾引了出来,都想知道,那些在去年曾经在宣府城下耀武扬武,将上皇掳走的瓦刺人,到底又想来找上皇干吗?
就在这样的猜测与议论声中过去了两天,第三天的清晨从宣府之北,一大股近千骑,扛着瓦刺旗帜,吹着苍凉的号角地大型马队翩翩而来,而宣府之东,亦有一股小得可怜的,举着大明团龙旗的马队,也朝着宣府直奔而来。相差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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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今天状态还没有稳定,所以只有一更,谢谢大家在这几天仍旧力ǐng本书,无以为谢,只能努力。争取早日恢复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