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通知弟兄们,赶紧将外面收拾干净了,进来拿东西,所有的东西都给我弄走。”郭全吼叫着走了出去,身后传来钢刀出鞘和那员南军将领短促的惨叫之声。
郭全攻克下堡坪之时,四方堰方向燃起了冲天大火,那是魏鑫在攻克了四方堰之后,一把火将其烧成了白地,除了自己部队能带走的之外,拿不走,拿不动的,魏鑫当然不会留给对手。
香炉山的许思宇突然发现,在自己面前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熊继旺部明显得到增援,不仅稳住了防线,并有余力开始进行反突击,这种反突击在战线之上遍地开花,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居然已经处于劣势之下,而在他与长宁之间,竟然发现了有少量的红部骑兵出没,这让许思宇魂不守舍,如果吕大兵的红部骑兵出现在这个地方,便代表着自己与长宁之间的联系已被割断,换面言之,自己成了孤军了。
长宁那边一定出了什么大问题。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许思宇凭着自己的经验,仍然得出了这个结论,否则,长宁的胡泽全不会任由这样一支庞大的骑兵切断他与自己的联系。
“传令各部,向望江靠拢,我们去找蓝大将军。”许思宇断然下令。
许思宇的突然收缩转向,他对面的熊继旺一时没能及时作出反应,在确认对手已经向着望江移动之时,已经是一天之后,只能尽起军队,切入香炉山附近区域,一部向望江追击许思宇,另一部则插向长宁,对胡泽全另一侧展开攻击。
而此时吕大兵的红部骑兵已穿插到祖无颇身后,与徐基,金超过完成了对祖无颇的合围。
胡泽全在派出祖无颇与艾拥军之后,手里尚有近八万兵力,马不停蹄,一路狂奔,向着下堡坪方向急退。
而在雾渡河,一场惨烈的阻击大战在胡泽全撤退的脚步声中,激烈地展开了。
胡泽全只有派出妇用军,这个跟着自己数十年的人去打一场阻击战,才能让他放心,他知道,即便是战至最后一人,艾拥军也不会后退,而换作另外一个人,那就说不准了,而艾拥军在出发之时,便已知道他此去的任务和结果,那就是战至最后一人,也要为主力的撤退争得更多的时间。
雾渡河上的冰仍然没有化去,但是比起前些时日,却已经显得很薄了一些,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层层水渍闪闪发亮,艾拥军率部抵达雾渡河,尚没有来得及挖壕垒墙,树立栅栏,便看见远处定村董大胜部骑兵铺天盖地而来,艾拥军立即背河布阵,以三千人列阵而方,阵前立战车,车上架蝎子炮,弩炮,在河的另一边,艾拥军以五千人列第二军阵,在他们的身后,三千人正在拼命地架设投石机等重型武器,同时伐木立墙,填充土石,建立阵地。
艾拥军从出来的那一刻,就没有想着要活着回去,顶住吕大临的部队,不能让他们拦腰将主力部队截断,这就是胡泽全派他出来的用意,艾拥军不知自己能挡多久,也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胡泽全要怎样才能摆脱如此困窘的局面,他现在只想尽自己所能,向宁王殿下效忠了。
远处奔来的骑兵没有片刻停留,在一片呼啸声中便扑向了雾渡河的南军阵地。敌军立足未稳,正是趁机打击的良机。
“冲阵!”董大胜的大旗挥舞。
“定村军,万胜!”
马如闪白,势如游龙,马蹄声声犹如震雷。
“杀!”南军这边,齐齐挺矛,弩炮,蝎子炮齐齐发射,石弹顿时布满天空,蝎子炮发射的石片高速旋转,发出尖锐的啸声。
定村骑兵伏低身子,一手执枪,一手持盾,两脚猛磕马腹,不断地摧促战马加速,在这样的远程覆盖攻击之中,躲闪毫无意义,高速奔腾的战马一匹接着一匹,两马之间往往相距不到数米,眨眼便到,也根本没有空间容你停下,此时,只能是赌谁的运气更好了。只有加速冲到阵前,突进阵中,生存的机会才会更大。
成片的骑兵在冲锋的过程中掉下马来,无人骑乘的战马仍在向前疾冲,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更多的战马更在冲上来,也有战马倒地,巨大的身躯将后面疾驰而来的骑兵连人带马绊翻,但这却丝毫不能阻止定州骑兵冲锋的速及第一匹战马冲出了远程武器的攻击范围,紧接着,更多的战马紧随着第一匹冲了过来,一阵箭雨马上将这一片地域覆盖,但是比起弩炮和蝎子炮的效果,这一轮轮的箭雨威办却小得多,定忖骑兵的身上甲胄极其精良,只要不是命中要害,即便身上挂上十几支箭,仍然是摧马猛冲过来。
“杀!”南军车阵之后,一排排的长矛探了出来,矛尖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
第一骑冲了上来,面对着前面的车阵,面对着车阵之后密密麻麻的枪林,这名骑兵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声吆喝,手里的刺枪猛地投掷出去,长长的刺枪掠过车阵,刺向后方,枪林一阵摇晃,将这支刺枪打了下来,但马上,数百支刺枪掠过车阵,刺进枪林,惨叫之声立时响起。
第一名骑兵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战马在他用力提缰之下,腾身跃起,越过车阵,直向阵中落去,下面传来一阵阵的惊呼之声,一匹马本身就有一两千斤重,挟带着奔跑时的高速,这落下来,岂是人力可以阻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