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事持续三个时辰,北军一营骑兵全军崩溃,沦为旷野之上旋风营的追杀对象,数里方圆的战场之上,伏尸累累,无数失去主人的战马哀鸣着在战场之上游荡,或立于已失去生命的主人身旁,有嘴徒劳无功地拱着主人的身体,撕扯着主人的衣服,希望主人从地上爬起来。
北军除主将莫得功率少数人突围而去,其它人等,无一得脱。
“将军,北军一营骑兵,全军覆灭,我军伤亡八百余人”其中当场阵亡七百余人,伤者百余人。”一荐副将一路小跑看到了盘坐在地上的姜本身边,大声回禀道,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旋风营杀敌五千,自损不足一千,这种战损比,无论放在历史上那一场战争中,都是一场完胜,足以载入战史,但姜本却一点儿也不开心,心中泛起淡淡的伤感,旋风营六千战士,每一个都如同他的弟兄,每少一人,都让他感到刻骨铭心的疼痛。
“伤者迅速救治,还能战斗的归队,伤重者绑上战马,编入后队,战死者收集好他们的铭牌,然后就地掩埋,立块碑吧,等将来我们打胜了这场战争,再让他们荣归故里。”姜本吩咐道。
“是,将军!”
“收集箭矢,武器,战马,全军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全军开拔,往援暴熊营!”
“遵命将军!”副将又一路小跑着离去。
姜本站起身来,看着战场之上,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从死尸身上拔出羽箭”抹千血迹,插回箭筒,将一柄柄战刀,长矛收集在一起,将散布在战场的战马赶到一齐,然后牵走,姜本脸上不由露出苦笑,曾几何时,完善的后勤体系是定州军杀敌致胜的法宝,但现在,士兵们不得不节约每一根箭矢,因为,他们已没有了后勤。
特别是定州军特制的破甲箭,不收回来的话,用一根可就少一根了。做完这一切,疲累的士兵们大都四丫八叉地躺倒在地上”也顾不得身下就是厚厚的积雪,身边就是斑斑血迹,或者伤痕累累的死尸,此时,体力能恢复一点就是一点,接下来,还有一场苦战呢!
一个时辰后,嘹亮的军号声响起,沉睡的士兵们宛如上了发条一般,从地上一跃而起,跨上战马”在军旗的号角的指引下,迅速集成队列,向着数十里外的暴熊营快速驰去。
姜本驰援暴熊营时,魏鑫已陷入了苦战。
魏鑫成功地迷惑了那道义两个时辰,印道义不过有功,但求远过的心态让魏鑫有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构筑防御阵地,乌龟流大师用事实证明了他的外号不是白来的,在大营栅栏,帐蓬的遮挡下,他在营内迅速挖好了战壕,筑起了胸墙,架好了战车,全军蓄势以待,就看那道义什么时候反应过来。
那道义作战虽然保守,但并不是傻瓜,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当外派的哨探返回,并没有发现旋风营的踪迹之后,印道义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对方醉翁之义不在酒,在乎的是来驰援自己的北军骑兵,斥道义眼前立刻闪现出旋风劳疯狂攻击北军骑兵的场面,虽然他对北军并不爽,但现在,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步卒的配合,北军骑兵碰上旋风营,铁定就是一面倒的屠杀,而自己缺少了骑兵的配合,也便只能龟缩营垒,被动作战。对方打得是各个击破的注意。
“全军进攻!”郊道义恼羞成怒,自己怕旋风营雷霆般的冲击力和野战能力,但两万步卒,对上面前的数千定州步卒,他却是信心满满。
大营辕门大开,兵座蜂涌而出,迅速列阵。
暴熊营内,魏鑫摸着山羊胡子,看着气势汹汹扑来的敌军,干笑两声,“两个时辰,比我预想的要早了一点,这个郊道义,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啊!”
李生智跃跃欲试,“将军,我率骑兵翼去冲一下吧!”
魏鑫斜了他一眼,“你那不到一千的骑兵,出去硬捍对方两万步卒,找死也不是你这个找法吧!老实呆一边儿去,你的任务是等姜将军冲来后,再去趁火打劫,奶奶的”这一次,老子槁不好要伤筋动骨,就指望着你最后能为我捞一点本钱回来呢!去去去,找个角落画圈圈玩去。”
季生智一脸郁闷。
魏鑫苦着脸,提刀上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