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伦的话如同给诸将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一时之间,群情沸腾,众人都是齐声赞同。有这十数万jīng兵在手,怕他个鸟,一咱杀他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只消大军兵进洛阳,什么问题都将不存在了。
“都坐下!“萧远山沉声道。“一个个都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将军,岂能意气用事,你们想彻底将我们葬送吗?”转身看向身侧,一身布衣的沈明臣,“明臣,你是何意?”
数天前,得到这一消息的沈明臣与萧远山一样,都是心胆俱裂,天启未死,所有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yīn谋,天下所有人,都落入到了天启的算计之中,作为一名谋士,对于天启的布置,沈明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对于眼下的自己,却是灭顶之灾,几天以来,沈明臣一直在苦思脱困之策,胡须都不知被扯断了多少根。
听到萧远山问到自己,沈明臣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大将军,打回去肯定是不现实的。”
“不打回去,难道在这里坐以待毙吗?“万伦不满地道。
“万将军,听明臣说完!”萧远山道。
“大将军,天启设下此计,肯定将我们的反应都算计到了,眼下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杀回去,难道他们想不到吗?秦州,眼下肯定已是重兵云集了。我们真这样打回去,秦州不能一鼓而下,则势必危。”沈明臣细细地为萧远山分析道。
“眼下我们手中虽说有十数万jīng兵,但是成分构成复杂,除去我们萧氏兵马之外,还有京师两大营的兵马,御林军,以及其它各州的军队,除了统兵大将和各营参将为我们掌握之外,大量的基层军官却不能完全掌握,秦州一鼓而下也就罢了,如果久战不下,粮草不继,那时必然谣言四起,军心涣散,秦州兴州重兵杀出,而在我们身后,蓝山与胡泽全所部岂会放过如此良机,两面受敌,我们离死不远矣。”
萧远山心中所虑,也是如此,秦州城不是撮尔iǎ城,而是一坐坚固无比的州城,自己在那里呆了数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
“可是呆在这里,也是两面受敌啊!”萧远山长叹,“既如此,便只能走金州了!”
“金州只怕比秦州可难啃!”沈明臣叹道,如今局势,当真是左边是崖,右边是海,左右都是死路,“金州已落入李氏之手,如果说秦州屈勇杰所部大都是新军,而周同必经过清洗,军心不稳的话,那金州李氏则是兵jīng将猛,上下一心,我们要从金州过,更是凶险万分。”
万伦又跳了起来,“沈先生,那照你这样说,我们左右都没得路走,那还不如现在都抹了脖子干净,还坐在这里议个什么劲?既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轰轰烈烈地干他一场,死了也值得。
“万将军不要这么激动!”沈明臣道:“明臣只是分析一下我们眼下面临的困境,并不是说我们一定就会走投无路,相反,现在的局势,正因为秦州落在屈勇杰手中,而金州落入到李氏手中,我们反而在绝境之中有了一线生机。”
“这一线牛机在哪里?、,萧远山紧张地问道。
“大将军,我们这一线生机却系在李清身上!”沈明臣道。
“李清?”萧远山勃然变他平生最为刻骨铭心的一败便着落在李清身上,此刻听到沈明臣提起此人,不由一阵恼怒。
沈明臣没有在乎萧远山的不快,“大将军,如果李清有心逐鹿天下,与那天启争争那张位子,我们就有活路可走,如果李清要安心地做他的驸马,西域王,我们就真得走投无路了!倒真要如万将军所言,只能轰轰烈烈死一回了。”
“此话怎讲?”萧远山慢慢平复了自己心态,眼下生死存亡之时,万万不能了心态。
“大将军,如果李氏想要谋国,与屈勇杰必然不是一条心,那么秦州与金州必然互相戒备,这便是我们的可乘之机,屈勇杰和天启要灭了我们的话,李氏则一定会放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回到萧氏根据地幽燕去。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便是这个道理!”
“你是说我们与李氏联手?”萧远山道。
沈明臣摇头:“大将军,眼平,李氏已不需要我们成为他们的盟友了,他们只需要一枚棋子,能为他们牵制天启一部分力量的棋子。”
“我们十万大军,李氏焉肯容我率领大军自他境中通过?”萧远山摇头。
“十万大军不可能,但两万jīng锐还是可以的!“沈明臣咬牙道。
萧远山霍地抬起头,沈明臣重重地点点头,“声东击西,金蝉脱壳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