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艰涩。
“臣知罪。”
顾庭芳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殷鹿竹,孤始终觉得,你是不同的。”
闻言,殷鹿竹长长的羽睫轻轻颤动。
“臣只是想救姬砚沉,并非想害施延性命,若非他咄咄相逼……”
“孤突然很怀念从前的殷鹿竹。”
不等殷鹿竹把话说完,顾庭芳突然道出这样一句。
她微怔。
然后便见顾庭芳叹息一声,“从前的殷鹿竹,纵然纨绔,时常惹祸,胸无大志,不堪大用,可至少……没有野心,如今的你,让孤……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殷鹿竹瞳孔猛地一缩,她刚准备下跪请罪,便听顾庭芳道:“姬砚沉孤放了便是放了,这辈子都不会杀他,可是殷鹿竹,姬萱,她必死!”
听着顾庭芳那坚定的语气,殷鹿竹行了一礼。
“君上再给臣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必将姬萱人头奉上!”
殷鹿竹一字一句,犹如雷霆之势。
而顾庭芳想要的也是她这句保证。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挥了挥手,“你且退下吧。”
“是。”
怀着复杂的心情,殷鹿竹一路走出了大殷宫。
今夜的顾庭芳,似乎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原因。
……
深夜,昭德殿里只有顾庭芳批阅奏章的声音,笔墨书画的气息,还有他衣袖拂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