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臣面色皆是一僵。
行宫,那可是数月数年都有可能见不到君上一次啊。
瞧着这一幕,殷鹿竹只觉得这顾庭芳有些好笑。
没再掺和这里的事儿,在一片乱糟糟中,她提着酒壶便朝着殿外走去。
来到殿外,她随意找了个石头靠着,仰头看着天空的明月,她默默的仰头喝了一口酒。
鲜衣怒马和风烟俱净,似乎,只隔了一剪光阴。
闭上眼睛,仿佛一切都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可终究,父亲和母妃都不在了,甚至是那个叫人讨厌的庶妹也没了,从前极厌烦了她,烦她就会咋咋呼呼,烦她就知道在她跟前耍心机,可现在,她都没了。
这偌大的尘世,只剩下她一人孤孤单单的。
傅府全族的仇,便这样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压得她就快要喘不上气了。
她又喝了一口酒,静默无声的靠在石头上,眼眶,慢慢的湿润了起来。
顾庭芳刚在臣子乱糟糟的劝谏中脱身,刚走出大殿,一眼便看到了殷鹿竹。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心中似乎压了一块巨石,似乎,并不是所见那般没心没肺。
顾庭芳那双犹如狐狸般修长的眸子里,有浅浅的不解和探究。
以他了解的殷鹿竹,没心没肺,不要脸,天下间唯他是人,那些百姓下人,在的眼底,皆是蝼蚁,尘土。
这般自傲到不要脸的人,为何会露出这般悲伤的模样。
没有嚎啕大哭,没有刻意的借酒浇愁。
偏偏是这与他不符的安静,让人觉得他的心中,好像压了千斤巨石,也似乎,有什么鲜血淋漓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