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沈饶没再继续往下问,他觉得祁烟不会说。
他想的也没错。
半晌。
就在祁烟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沈饶才再次开口,只是说了什么她有些听不清,意识昏沉,脑子困的无法运转。
几分钟后,病房内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沈饶睨着她安稳的睡脸,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锐利的眼眸中满是温柔,眉锋皱起又平复,来回反复后,在她耳边嗫嚅道。
“我爱你,别怪我。”
这时,陈怀从病房外进来,身后跟着众多黑衣,他低头汇报。
“老板,已经准备好了。”
“好。”
沈饶恋恋不舍握着她的手,指尖在她皮肤上流连,但最终还是松开了。
陈怀上前给他披上外套,外面的人自动让开一条道。
白娅和左俞身边各守着黑衣,两人交换眼神,还没行动,沈饶便不紧不慢的出现。
那层冷漠矜贵皮下,压抑着骇人的疯狂,再见不到在祁烟面前哭包恋爱脑的模样。
他慢条斯理的抬手。
身后人将皮箱打开,里面是成打的钞票,白娅看都没看,警惕道。
“祁烟那?你把她怎么了?”
沈饶垂着眸,整理着袖口,缓慢道。
“她很好,这里是之前砸坏仪器的赔偿,还有根据市场价的医疗费,以及路费。”
“什么?”
白娅拧眉,奇怪道。
前面两个她能理解,‘路费’是什么意思。
沈饶没有解释,侧头轻咳了几声,这动作牵动了伤口,脸又白了些。
白娅见此冷哼:“瞎折腾什么,赶紧回病床上躺着才是正事。”
沈饶没有理她,给了担心他的陈怀一个眼神示意。
陈怀想劝,但目光瞥到他眼底的决绝和偏执,又硬生生咽回去了。
沈太子爷做的决定,没人能撼动。
不管是重大商业决策,还是三年始终如一日的寻找。
陈怀只好示意黑衣。
白娅被拉下去,刚准备动手,就被左俞拦住,她只能咬着牙憋屈的忍下来。
沈饶下楼时。
片片雪花从天际飘落下,抬起黑眸,皎月已经被灰乌的天空覆盖。
他眼底无神,没有一丝情绪外露,被冰冷的雪扑面也没半点反应。
陈怀忙将伞撑开,挡住渐渐大起来的雪,帝都寒天多雪,路边刚化没多少,又补上了。
沈饶微张薄唇,呼出的气凝成白雾,低声喃喃道。
“没答应我是好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中心医院到门口的道路上。
雪顺着路灯的光窸窸窣窣的掉,黑伞开道,身后跟着两排黑衣,这画面肃穆又沉寂。
……
祁烟是被吵醒的,眼皮很沉,耳边嗡嗡的,勉强能听清喧躁的吵闹声。
“你为什么不让我动手!我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气!”
“他们人那么多,打不过啊。”
“你放屁!怎么可能打不过!”
“你先消消气。”
“不是,咱们还真走啊,这不是胡闹嘛!”
“不走能咋办,人可都在外面守着那,双拳难敌四手,我也没办法。”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等会儿人醒了怎么交代?!说她养的小宠物叛主了?”
“哈哈哈哈,你就这么跟她说,到时候看看她什么表情,我很期待。”
男声看热闹不嫌事大道。
接着就是被高跟鞋踹的惨叫声,还有女人的怒骂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祁烟艰难的睁开眼,脑子混沌,面前视野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