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瞧的分明,正是因为分明才知晓许易辉认输乃是因为真的输了,而且输的如此彻底,竟在刚刚开棋二十多子的时候输的一败涂地。
许易辉与陈良汗颜了,这等棋艺也不知这刘姑娘在看他们对弈之时心中是如何想的。
看着许易辉与陈良汗颜的模样,虎一心中轻哼,六小姐对上自家主子也仅仅是只输十子,对上你们开盘便赢乃是常理。
刘萱瞧着许易辉认输有些不好意思:“棋逢对手,认真才是对对手最大的敬意。”
这话让许易辉更加汗颜,当下起身对陈良行了一礼:“陈兄往日是在下失礼。”
陈良不甚在意:“许兄也是为了给我留几分薄面,许兄好意在下是明白的,原先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如今听闻刘姑娘一番话倒另有所悟。”
许易辉频频点头,二人齐齐向刘萱行礼道谢,说是今日方才明白其中真谛。
刘萱急忙起身还礼,恰在这时钱通已经安排好了饭菜正唤她用饭,她便笑着与二人告辞:“若有机会再与二位公子对弈。”
陈良与许易辉苦笑,陈良笑着道:“还是待我再练上一段时日,我可不想十多子便不得不认输。”他是笑着说的,这话便是打趣之言,刘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便与虎一下楼去用饭了。
许易辉望着刘萱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转身对陈良道:“汉中此地竟然有如此聪慧特别的女子,倒是令我大开眼界。”
陈良点点头:“莫说是你,便是我见识过那么多女子,如她这般聪慧率真的女子也是从未见过的。”他回头一笑指着棋盘对许易辉道:“这两日空闲时我们二人还是好好练练棋艺,刘姑娘与我们乘同一班船前往汉阳,两日之后我们再前去讨教。”
他们这想法显然是不会实现的,龙一身在暗处早就听的个明明白白,待晚间时候他便让虎一重新买了船票,推迟一日再出发。
这陈良与许易辉龙一是认识的,一个是杭州太守许宁的长子,一个是杭州世家陈家的长房嫡孙,这二人不知为何会来到汉中,出于某些考虑,龙一还是觉得刘萱少与这二人接触为好。
尤其是这二人对刘萱明显有着赞赏之意。
第二日虎一脸不红气不喘的向刘萱禀告,说是昨日买的船票丢了,只得在汉中多留一日,刘萱眨了眨眼什么话也没说,但那眼中的笑意让虎一有些被识破的狼狈。
自那日之后刘萱却也再未见过许易辉和陈良二人,又歇了两日,刘萱一行便踏上了去汉阳的船只。
刘萱泛过湖荡过舟,却没有乘过如此大的船航行,刚上船时便有些头晕恶心,硬生生在船舱之中躺了一日,第二日才渐渐适应了船上的生活,她适应的算是较快,若是她拖上几日虎一等人便要弃水路走旱路了。
大船一路沿江东去,在江上漂泊了四日之后,终于在第四日的早晨抵达了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