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萧二郎我倒是异常想念他了。”拓拔扬威道:“张兄说来你只怕不信论起佩服人来我第一个佩服的是萧二郎其次才是总管呢!如今我们在这里打下了这一片基业真正的奠基人却是这位。”
“萧二郎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神的人他好像无所不会无所不知你与他谈得越多谈得越深便愈是能感受到这一点。”张元感叹地道:“可惜他不在这里要不然我也没有这么多的担忧了。”
“他去了西南在那里便又做出了一番大事只是眼下出了这事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应对!”拓拔扬威道。
“我们这是瞎操心!”张元一笑:“萧二郎就不是一个让人操心的人几年以前他谋划我们这里一切的时候似乎便料到了我们终有反出大宋的一天他去了西南岂有不做好变化的准备?你是见过他做预案的水平的。”
“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像眼前这一次谁能想到意外竟是这样来的呢?”拓拔扬威道。“所幸我们一直在做准备要不然真是措手不及。”
这两个人对于如今的变化却都是喜在心里头的。
对于张元来说他是一心想要做一个治世的名相的只可惜他虽然一身本领但在大宋却连进士这一关也过不去蹉跎半生不愿意成为刀笔吏的他只能靠给学生启蒙度日。那个时候萧定便数次邀请他出山出任师爷张元却只愿意顺手帮个忙却不肯投入幕下。
直到萧诚找到了他。
直到萧定往西北而来。
张元这才出山。
因为他看到了萧诚计划之中隐藏在最深处的一些东西。
不足为外人道也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但他却读懂了。
于是便有了今天身为西军总管府长史但实际上管理的地盘比大宋的地盘还要大。
但仅仅是这一切还不能满足张元的野心。
他要做一个能名垂青史的名相。
拓拔扬威呢一门心思的就是想建立一个以党项人为主体民族的国家现在他也看到了希望。
固然张元也好萧定也好都在不遗余力地让西军的人口构成更加多元化但党项人加入的早占据的位置更高地位也隐隐高出其它族一头在西军之中能与党项人抗衡的也就是宋人而已。
拓拔扬威也很满意。
想想以前一个宋人的微末官吏便可以对他呼来喝去一个七品御史便能让他欲仙欲死呢!
现在呢在兴庆府的大牢里还关着大宋的一个御史中丞一个延安府知州呢!
这两位是在萧禹死讯传到兴庆府的那一天就被立即抓了起来投入到了大牢之中。
“最多还有三天总管可就回来了!”拓拔扬威道。“你期待总管的决定吗?”
张元笑了起来:“朝廷已经替总管作出决定了张超抵达陕西路的意思表达得已经够清楚了。如果朝廷心中没鬼何必让张超来呢?京畿路河东路近十万兵马汴梁兵马也开始动员秦风路那边已经开始了集结部队总管不应对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朝廷来砍吗?”
“你说大宋这位官家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拓拔扬威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张元摇了摇头:“萧禹的死必然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站在赵宋官家的立场之上他肯定是不希望其死的但在他的对立面又有很多人希望他去死。”
“辽人?”
张元摊了摊手:“没有证据也许是辽人也许是其它的敌人谁说得准呢?不过萧禹死在诏狱之中赵宋官家反正是黄泥巴掉进裤档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是呀!赵宋官家与萧定之间最后的一点互信也会因此荡然无存赵宋官家会猜忌萧定而萧定当然也不会放心赵宋官家。普通人互相猜忌影响的只是个人这两个互相猜忌受影响的可就是千千万万的人了。”
“欲戴王冠先承其重!”张元淡淡地道。
“会失败吗?”拓拔扬威有些信心不足。
“成功和失败从来都是相伴相随而且这一次只怕我们要面对的不是一个敌人!”张元将最后一块焦黄的馒头送进了嘴里。“宋辽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如果我们和宋人打了起来辽人难道不应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吗?”拓拔扬威有些不相信。
“这是常理但也有另一个可能。”张元深深地看了一眼拓拔扬威:“辽人会认为现在的我们的威胁比宋人要更大一些。”
拓拔扬威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会吧?”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先跟宋人一起把我们打残。”张元不紧不慢地道:“却又要保证我们还有着一定的实力能与宋人继续咬下去最好是逼得我们不得不向他们屈膝。”
“他们打得倒是好算盘!”
“如果这些谋划从崔昂上任河北路安抚使那一天便开始了耶律俊这个人就太可怕了。”张元沉声道:“这个人如果成了辽国皇帝大宋也好我们也罢恐怕都要提心吊胆过日子了。如此的一环套着一环的计策当真令人观为观止。”
“总管应当是一个意外吧?”
“以前辽人的盘算是李续!”张元道:“李续都已经向辽称臣被封为平夏王了。结果李续垮了总管来了而现在这个结果只怕耶律俊更喜欢吧因为萧总管可比李续猛多了。”
“如何破局?”
“对于我们来说对宋也好辽也罢除了一力降百会之外拼其它的任何一项我们都是输!”张元笑道:“所以现在我们能做的便是替总管搞好后勤让总管在战场之上能够心无旁骛。只要战场上赢了这盘棋局之上我们能下的子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