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之中耶律珍与林平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这么说来萧禹那老儿这一次对你是礼敬有加哦?”林平抹去了笑出来的眼泪道:“见着那位萧三娘子了?人品才能如何?”
耶律珍一摊手道:“也就是被萧老儿叫出来见了一面道了一声谢。她一声世叔一叫我还能无礼地上下打量吗?最后还送出了一枚玉佩作为见面礼。”
林平又大笑起来:“是你一直挂在腰间的那面玉佩我记得你最宝贝它了这一次怎么舍得?”
“没有想到萧禹这一次居然大方地收了礼还把萧三娘子叫出来道谢。”耶律珍道:“一声叔叔一叫我就成了长辈能不给见面礼?先前又没有准备总不能让那萧老儿嘲笑浑身上下也就那玩意儿还能拿出手。萧三娘子才学如何不得而知但长得倒也端庄秀气。”
“能与郡王、我阿父辩论一番的人物才学自然是不差的。”林平道:“才貌双全也难怪郡王念念不忘。”
“我倒是对那萧禹颇感兴趣!”耶律珍道:“此人能屈能伸在那样的情况之下迅速地作出那样的决定可真是不简单呢!我其实是盼着打上一架的。而且也准备好了挨他几杠子然后去找他们的皇帝敲竹杠的。”
“能成为大宋财相此人自然是有真材实料的。”林平道:“萧家用我们的话来说可能是受到了天神的宠爱吧一大家子一个个都了不得啊!今年宋人在北疆大败但国内总体来说还算平稳这萧禹的功劳可不小。宋人的财政收入在今年这样的状况之下居然还略有增长。”
“宋人的确太富了!”耶律珍也皱起了眉头。
“将军所言极是!”林平道:“这一次我在汴梁呆得时间够长才算是切身体会到宋人有多么的富裕。一直我很疑惑以我大辽的勇武为什么几百年来一直与宋人僵持不下而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其中最大的差距就是财力之上的差距啊。他们有钱可以制造更好的更多的盔甲更锋利的武器更好的工具等等公欲利其行必先利其器。宋人在这方面真是做到了极致。”
耶律珍心有戚戚。
“宋人的神臂弓、克敌弓就不说了一向是我们的大敌我们仿制的不值一提。他们打制的兵器比我们的要更加锋利如果不是我们的武士更加勇武我们大辽早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所以像萧禹这样的人我们必须要将他搞倒才行啊!”林平道:“让这个人再当上几年的财相宋人朝廷每年的收入还会迅速地增加。多出来的这些钱宋人会拿来干什么想来就明白肯定是用来打造军械制造兵甲扩充部队然后与我们相争嘛!有了钱干什么不行呢?”
“林兄所见极是。这一次我大辽勇士只差一步就打到了大名府之下但最终却答应了宋人的和议之请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我怎么会不知道!”林平叹了一口气:“无非就是钱粮不济了!”
“正是宋辽边境之上的官和百姓都贼精贼精的一旦不敌撤退之余基本上都将他们的财物付之一矩我们大军所到之处所得甚为有限。说起来这些策略还是那个荆王在河北之时搞出来的吧?弄得我们最后粮草跟不上就食于敌也不行最后那十余天要是宋人弄出一支精锐之师来对我们进行反击我们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说实话最后那几天每天我都感到凉嗖嗖的。可郡王一定要坚持下去所幸最后结果还挺好。”
“这就是郡王的厉害之处了。”林平微笑道:“他知道宋人是一定会屈服的。”
“萧禹这样的人能弄倒自然是就是最好的。”耶律珍连连点头道:“敌人的人才对于我们来说可就是祸害了。不过他已经有了这样的地位又成绩斐然想要弄倒他难度很大吧?”
“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林平道:“萧禹与荆王绑得太紧了弄倒了荆王自然也就弄倒了萧禹。”
“不见得吧?现在荆王赵哲不是已经垮了吗?但萧禹的位子看着还瓷实得很!”
“早就摇摇晃晃了。”林平道:“而且我说得弄垮可不仅仅是像现在这样就罢了如果仅仅如此何需我来?像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我想要的自然就很大。不把汴梁搞得人头滚滚不让他们国本动摇枉我在汴梁潜藏这么久!”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而且进展极好!”林平展颜一笑“你回去之后告诉郡王最后一到两年我们便可坐收渔利。到了那时候便是我们大举进攻宋人获得更多好处并大举削弱宋人的最佳时机了我相信只要持续不断地放血这个巨人终究是会倒在我们脚下的。”
耶律珍也不问林平到底在做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你也要小心一点宋人的皇城司也不是吃干饭的。我可不想你被他们捉了之后送到我的面前来那可就太尴尬了。”耶律珍道:“最可怕的就是他们抓到你悄没声的一刀杀了我们都找不到机会向他们要人!”
“这你就放心吧!”林平道:“自保之力我还是有的最不济也能逃回去的。”
“那就好。”耶律珍道:“要是你失陷了我可没脸去见老师。”
“老头儿身体还好吧?”林平问道。
“有什么不好?这一次来之前我去请教老师一些问题老师他仍然喝得烈酒骑得骏马还与我赛了一场马得胜之后那叫一个洋洋得意!”耶律珍摇头道。
“老头儿赛马能赢你你做假不要太明显!”林平哧之以鼻。
“哄老师开心嘛这也是我们做学生的一片孝心你们汉人不是说了嘛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耶律珍笑道。
林平淡淡一笑。
耶律珍一摊手:“真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见怪。”
“我知道!”林平挥了挥手在辽国辽人看不起汉人的情况是极其普遍的就算耶律珍与自己是知交好友而且对自己的父亲尊敬有加但时不时地这位仍然会流露出对汉人的鄙薄来。“郡王当真准备参加明年的进士试了?”喝了一口酒林平道:“我走的时候听他念叼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