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慢等待总是让人焦急的。鲁泽坐在火盆边慢慢地饮着酒等待着暴乱的发生也等待着萧诚派人过来。
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萧诚不低头也得低头了。
当房外响起急骤的脚步声时候鲁泽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消息来了。
“参军王文正王统制进城了进了州衙!”心腹带来了今天的第一个消息。“同行的还有播州扬氏的杨泉。”
王文正的确进城了不过与鲁泽想象的有所不同他只带了数名护卫与杨泉一起到了州衙。
得了消息的萧诚笑容满面的等候在州衙之外。
见到策马而来的王文正萧诚大笑着降阶相迎。
王文正翻身下马紧走几步抢先双手抱拳一个大礼行了下去。
说起来萧诚不过是正六品王文正这个统制可是结结实实的五品官。
不过在大宋文贵武贱五品官的王文正给六品的萧诚行礼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极其正常的。
“末将王文正见过萧签判!”王文正声如洪钟。
萧诚微笑还礼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天南军统制个头不高矮敦敦的满脸横肉看起来极是凶狠粗豪。不过萧诚很清楚这位看起来粗豪的天南军统制绝对是一个精细人也是一个通晓利害关系的人。
“王统制让你看笑话了!”萧诚引着王文正进了州衙指着空荡荡的州衙道:“如果不是萧某自己还带了一些手下过来今日王统制过来只怕连倒茶这样的活计都是让萧某亲自来做了。”
“这州衙空了也好。”王文正摸了摸钢针也似的胡子笑道:“正好可以洗一洗洗干净了签判才好入手啊!”
“话是这样说可如今无人可用也是让人恼火!”萧诚一摊手道。
“这有何难呢?”被请进了签判公厅的王文正坐在萧诚的对面道:“签判亦掌地方军事只消签判一纸公文末将便可以派遣一些人进来协助只要不超过一定的人数就可以了。”
“如此甚好。”萧诚笑着从大案之上抽出一份盖了签判印章的公文递给了王文正:“这个我倒是早就准备好了。”
“只要五十个人吗?是不是有些少?”
“不少了不少了!”萧诚笑道:“又不是要干仗只不过是让他们来给萧某充充门面罢了。”
五十人当然不少了。
萧诚所要的只是王文正的一个态度好让城中的某些人搞清楚状况弄明白形式。
说白了萧诚并不能将这黔州府衙里的所有人都一网打尽不是做不到而是真这样做了那估计他想要真正的掌控黔州府衙以至于在黔州大展拳脚也就成了妄想。
有目的的打击一批人。
而更重要的是要拉拢一批人。
王文正在府衙里并没有坐多久与萧诚说了一会儿子话喝了一杯茶然后便告辞而去。萧诚再一次送他出了府衙在府门口两人把臂言欢亲亲热热满面笑容地互相道别。
做戏自然便要做全套。
王文正刚走他与萧诚已经联手的消息便已经传到了一些该知道的人的耳朵里。
比如说鲁泽。
鲁泽呆若木鸡。
这与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王文正什么时候与萧诚沆瀣一气了?播州扬家为什么也参与了进来?
鲁泽隐隐地感到了不妙。
他们以为萧诚萧签判是孤身一人只怕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人家的实力和本钱恐怕是他们难以想象的。
“参军!”又一名心腹归来低声道:“没有人愿意为储祥出头了我找了几个人才打听出来田家掺合进来了。说是田易看上了储祥的司理参军的位子这才与萧诚联手。”
“田家?田易。”鲁泽顿时觉得肝颤儿了起来。
田易就是一个纨绔子本身倒也没有什么本事但他背手的田家委家是一个庞然大物如果这是田家的意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思州田家播州杨家!
鲁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还玩个屁啊!
站起身来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转了好几个圈子听着后头屋里面家人的欢笑之声他打了一个寒颤。
他是马亮的心腹。
他也是马亮离开城里的时候留下来盯着萧诚的人手。
他是录事参军是黔州州衙之中仅次于萧诚的三把手。
而现在他需要做出选择了。
马知州与他们错误地判断了萧诚当马知州离城离开府衙还将州府所有事情托附给萧诚的时候失败便已经不可避免了。
权力交出去容易收回来可就难了。
“来人更衣备马!”他叫了起来。
“参军您要去哪里?”
“去州衙。”鲁泽深吸了一口气:“听说州衙里不少人告假签判必然是忙不过来本官身为录事参军自当去为签判分忧!”
几名心腹先是目瞪口呆接着马上便反应了过来。
他们的鲁参军这是要改换门庭的节奏啊!
鲁泽急匆匆地往州衙来的时候萧诚正坐在司理参军储祥的身前。
黔州的司理参军储祥被按着跪倒在萧诚的面前却还是努力地昂着头恶狠狠地盯着萧诚。
“怎么?还指望着王文正来救你?”萧诚一晒道:“见你之前我刚刚与王文正王统制喝了一杯茶说了好一会儿子话。嗯还有一件事你昨天晚上不是还托了人带了口信出去联络一些人吗?信那些人的确是收到了但是呢他们今天都在屋里烤火呢没准备出门。倒是派人给我送来了不少的东西。”
一挥手李信将厚厚的一叠文卷放在了储祥的面前。
“储参军瞧瞧这些儿这些年来你作了多少孽啊!按大宋律杀你一百次也是够的。”萧诚冷笑道:“没有人能救你除了我。”
储祥伸出完好的那只手只翻了几页脸色便已经变得惨白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想要活命就只有戴罪立功一条路。”萧诚冷然道。“如若不然后果如果你身为司理参军该知道的。”
李信推门而入躬身道:“签判鲁参军过来了想要求见。”
萧诚哈哈一笑:“鲁参军不是病了吗?好得这么快?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呢?”